小宝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头有些晕,以为自己有些低血糖,于是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心想,这古代也没有糖吃。看见远方有人吆喝着卖糖饼,小宝走过去拿出五文钱买了两个糖饼,吃了两口之后,愣了一会神,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在这个身体里两年了,他已经慢慢地适应了,小宝所在的身体正值青春发育,要求各种营养要丰盛。小宝看着手里提着的一袋子大麻,心想,如果这要是卖给洋人的话,也许会卖一个好价钱,或许是几万两白银吧,可是那么多白银自己如何拿回县衙里面呢?而且洋人能信得过自己一个小孩子吗?小宝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要是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大麻这种东西自己虽然没有尝试过,但是听说它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小宝看着一袋子自己种植的大麻,不禁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反正这个不是自己的身体,不如尝试一下?

可是如果要是尝试的话,自己祖先的身体说不定会依赖上这种东西,还是算了。小宝将这一袋子大麻紧紧地抱在怀里,忐忑地向洋人的采购商铺走去。

在乾隆年间,洋人是不可以在中国境内随意贩卖商品的,他们可以低调地采购,但是如果大肆经商的话,这是不被清政府允许的。在乾隆晚期的时候,他更是明令禁止跟洋人贸易。所以小宝现在还能看见洋人进行采购的商铺,他们来到中国主要采购茶叶、丝绸、瓷器之类他们做不出或者做不到这么精细的东西。

而当时大部分采购的洋人都是英国人,小宝走过去之后,洋人抬眼看了看小宝,那洋人大个子高鼻梁,递给小宝一些糖,笑道:“小朋友,我请你吃糖。”

小宝一愣,随即明白,这洋人定是把自己当成了十五六岁的小孩子,以为自己来是管他们要糖吃的,小宝接过糖放在嘴里,不断地说道:“Sweet!Sweet!”

“小朋友,你会说英语?”

“Yes。”

那大个子洋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宝,心想中国的外交大臣都不会说英语,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孩子会说英语。

“小朋友,你还会说什么?”

小宝虽然在上学的时候书没怎么念好,但是在英语的造诣上不是一般的水平,这都源于无论是高科技设备的说明,还是最新的软件,乃至于那些好玩的游戏都是用英文写的。英语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是必不可少的知识。

很快,小宝用英语进行了详细的自我介绍,然后说明了自己手里拿的是大麻,不知道洋人是否肯购买。

但是那洋人听了小宝开出的价码之后,皱起眉头摆了摆手,嘲笑道:“这么一丁点东西竟然要我给你那么多银子?”

“斯密斯先生,这种东西你只要拿回英国去,一定能赚到很多,而且你们可以先尝试一下。”

小宝将手中的袋子打开,露出了黝黑的大麻。

“这不就是鸦片吗?”

“嗯,斯密斯先生,这个也叫鸦片,但是跟鸦片不同的是这东西经过我的提炼之后更纯,更容易让人享受到快感。”

“好吧,我先试试看。”

斯密斯弄了一点大麻放在旱烟袋子上,不多时就吸食起来,鸦片在古代用土办法提炼,十分不纯,抽起来虽然有快感,但是那味道有些呛人,吸食几口之后就会出现恶心的感觉。而这种经过小宝提纯后的大麻不一样,里面添加了熏衣草的特殊香料,不仅味道清香,抽起来更是飘飘欲仙。那几个洋人哪里抽到过这样的好东西,当即买了下来,随后派人跟着小宝将银两押送到了县衙。小宝回到县衙之后,只见慕容九在正堂跟县令谈话,却找不见古小东,他无趣地将银两卸到自己的房间,自己盯着天花板想着,唉,都两年了,我老爹怎么还不来接我啊?刚闭上眼睛,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小宝,小宝,你能听到吗?我是大宝!”

“老爸,我能听见。”

“小宝,我终于找到方法让你回来了!”

“太好了,老爸,我终于可以回去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现在,现在就可以回来了。但是需要满足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那就是等价交换,这两年里面,我一直想办法将你弄回来,可是怎么也不管用,现在我想到了,如果将我的意识送回到过去的话,或许能将你的意识换回来。”

“不要,老爸,不要这样啊,如果你过来了,谁能将你和小东接回去啊?”

还没等小宝说完,他便忽地失去了知觉。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一箱箱的白银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白炽灯。

“老爸!老爸!”

大宝摇了摇头,感觉整个人就像要被一个怪物撕裂一样,下体十分疼痛,随之带来的剧烈的寒冷,让他不禁裹紧了衣服,不过当他的手触及到自己胸口的一刹那,软绵绵的东西碰到了手心,好像热乎乎的馒头一样。大宝感觉全身无力,只想在床上躺着。

不过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如同浪潮一样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而且感觉下体湿漉漉的。

大宝用手摸去,没有小弟弟!而且满手都是鲜血!

难道?难道我附身到了刚做完手术的太监身上?

大宝猛地坐了起来,再用手摸去,果然没有小弟弟,而且满手都是鲜血。

“救命!血啊!血啊!”

忽然,一个中年大婶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一边用小碎步走着,一边不耐烦地说道:“来了大姨妈当然有血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大姨妈?难道是我女人?”

那中年大婶笑道:“男人又怎能长得像你这般俊俏。来,小青,将鸡汤喝了就会好受一点。”

“痛、痛、痛、痛经!”

“哎,没关系,等你下个月嫁了人,生了孩子,自然就不会痛了。”

“下个月我要结婚?”

“小青,我说你是不是头热?怎么连自己的婚姻大事也忘记了?”

“新,新郎是谁?”

“新郎官可是个大官,虽然年纪稍稍比你大了几十岁,但是以后你就可以衣食无忧了,不知你这丫头几世修来的福气,以后别忘了我这不是亲娘的母亲就好了。”

“继母?”

那中年女人点了点头,满脸堆笑,说道:“来吧,小青,别怪自己的命不好,怪就怪你那爱赌钱的老爹,欠了一屁股债;怪就怪在你这可人儿的脸蛋,招魂儿的双眼。”

“那当官的是不是姓炅?”

“你是不是真的害了病?”

大宝心中一惊,自己到底附身到了什么人身上?对了,祖先可不单单是男人,也有一半的机会附身到女人的身上。况且一个人往上数的话是爸爸妈妈,再往上数的话就是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就是成指数地向上攀升。

所以自己附身到一个女人身上也不足为奇了,不过感觉还是怪怪的,尤其上半身多了两个肉球,更是让人的负担加重,不过自己从来没想到乳房会长到自己的身上。他秉承着科学家的精神,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乳房,还真是软啊,哈哈。

大宝和小宝不同,两代人,小宝天生聪明,但是贪玩,而且对各种事物有着执着的信念,不弄明白誓不罢休。大宝是中年人,虽然是个科学家,但是科学家也有自己的娱乐生活,也就是说看看成人AV和《花花公子》杂志,虽然老婆也想管,但是这种事情是管不了的。大宝的毛病比小宝多,最大的一点就是好色。

但是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于是他凑到了镜子前面,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下子就呆住了,原来自己附身的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美丽,犹如天仙下凡一般。大宝不禁得意起来,不过转念又一想,倘若自己下个月真要出嫁的话,洞房那天晚上游离在自己身上的可是一双男人的手,而且还要跟那男人……

忽然,大宝觉得汗毛都倒立起来,阴嗖嗖的冷风从自己的脖颈划过,不要!不要!

必须要逃出去,就算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但是真的要跟一个男人乱来的话,那阴影会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必须跑,可是现在肚子如此疼痛,还是先等大姨妈过去了,自己再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这时,大宝依稀听见外面有男人的声音。

“怕什么?她马上就是我老婆了!什么大姨妈不大姨妈的,爷爷玩不死她!”

门“咣当”一声摔在了墙上,只见外面一个五大三粗的黑汉赤裸着上身,醉醺醺地走了过来。

“官人,官人,这样会闹出人命的,小青来了例假,不能行男女之事。”

那犹如张飞的黑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下自己的裤子,大宝险些吐了出来。

“妈妈,难道你也想陪小婿玩玩?”

那老妈子一听这话立时服了软,连连倒退,磕磕巴巴地说道:“老身这身子骨怎受得了大官人,老身告退,老身告退……”说完,这老妈子缓缓退出门外,将门从外面带上。

那黑汉脱衣服倒是也迅速,三下两下就脱得精光,好似那满身黑毛的野猪。

大宝心想,这古代当官的男人都长成这样?他奶奶的,难道自己第一次当女人就要被强奸?

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恶心,可是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挣扎过他。

大宝看见在不远的桌子上有一把剪刀,心想,在电视中看到的被逼得迫不得已的女人都会把男人“咔嚓”,莫不如自己也尝试一下。

那黑汉已然起了生理反应,直冲冲地向大宝扑来,大宝咬紧牙关强忍着下半身的剧痛扑向剪刀,可是指尖刚刚搭在剪刀上,双脚却被黑汉拽住。

黑汉淫叫一声:“来吧,宝贝!”

大宝心想自己在劫难逃,看那家伙向自己逼近,大宝狠下决心。

人体力量最大的部位是哪里?有人说拳头,有人说是大腿,还有人说是屁股。不,实际上人最具爆发性、最有力量的部位是咬肌,普通人咬东西的力量最大可以达到几百公斤。

闺房中传来一声惨叫,大宝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向外跑去。

古小东和龙捕头来到了邻县徐南县,找到了县令,县令却说,那贾仵作不知何故从谷阳县回来后便没有了踪影,到现在依然音讯全无。

两个人随即想到,这贾仵作应该是做贼心虚,古小东和龙捕头又快马来到了贾仵作的家中,家中早已经空无一人。问及邻居什么时候搬的家,邻居也不知道,贾仵作家只有贾仵作和他老伴两个人,家里的旧家具一件没拿,两个人可能就这样走了,谁也不知晓。

这下可难办了,古小东和龙捕头左思右想,没有其他能找出真凶的办法,这时一名衙役飞马来报,告知县令有急事找他们两个,两个人又策马赶回谷阳县。

当回到谷阳县的时候,慕容九和番僧已经离开了县衙,只有万县令愁眉苦脸地坐在正堂,不知如何是好,看见了古小东,急忙迎上前来说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皇上知道了皇塔上面发生的命案,现在让我全力督办。皇上已经在南巡的路上,路程缩短,所以到达本县的时日也缩短了。上面下令让我三日之内破案,不然我的乌纱帽难保啊!”

“老爷,你的意思是抓虎捕头?”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古小东这下慌了神,既然皇上下令,那么抓捕虎捕头的事情就不是本县一个县的事情,就算县令想要包庇他也力不从心,看来只能在其他县抓到虎捕头之前找到他。

“大哥,这样吧,我再去皇塔那边看一看,看看到底有什么线索,你带人快去找虎二哥,一定要找到他。”

龙捕头点了点头。

皇塔附近因为发生了命案,而且涉及命官,所以周围布满了从大城调来的官兵,这些官兵古小东都不识得,那带兵的统领穿着颜色略深的青色袍子,看样子官阶还比较高。古小东刚想走进皇塔,就被他推开了去,厉声问道:“干什么的?”

“仵作。”

“仵作回去停尸房,跑这里干什么?”

古小东心想,虽然自己在谷阳县里说话管用,可是这群人明摆着不是谷阳县的人,而且看起来官阶不低,定是驻扎此地的官兵奉了皇上的命令守卫皇塔,自己一个小小的仵作,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古小东笑了笑,走远了一些,这时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古小东抬头看天,心想,老天真不给面子,连个躲雨的地方也没有。忽然,他看见在塔壁上缓缓流下红色的液体,难道是血水?

可是这里被严密地封锁着,怎么可能会出现血水呢?古小东再看,塔门被几个大锁链牢牢地锁着,看来这里被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可是那血水究竟从何而来?难道是成通判的?不可能,倘若是他的血

水,恐怕早已经干涸,难道是……

古小东只希望自己猜错了。

突然,塔顶上噼里啪啦地往下面掉东西,一团肉乎乎的东西飞向古小东,古小东条件反射用双手接住,当他定睛看清手上的东西时,不禁骇然,竟然是一颗人的心脏!古小东立即将心脏扔得远远的,再看从塔顶上散落下的东西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有些皮肉竟然还粘着衣服,满地遍布人的尸块。

古小东打眼一看,这些尸块都是撕裂开来的。

“快!快来人,快去塔顶!”

“跟上,跟上,快!”副统领带着一大批人冲上了皇塔。

古小东趁乱也想尾随在后面,可是这个时候,一个小兵拦住了古小东,训斥道:“走开,没看见发生命案了吗?快离远点。”

“这位小哥,我是个仵作,我或许能帮上忙。”

那小兵眼睛转了几个圈,心中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让古小东也跟着跑了进去。

这皇塔的设计着实让人匪夷所思,一般的塔都有些敞开的窗户,而这座塔却是采用全封闭的设计,根本看不见塔内有任何的窗户,而且塔的内壁十分平滑,更不会有人隐藏在塔壁上而不被人发现。那环形的楼梯却充满了欧式建筑的格调,想必设计者去过西域或者东洋。

走到了塔顶,一股血腥味传来,几十个官兵和副统领慌乱地四下寻找凶手,可是这塔顶的设计是开阔视野、一目了然,攀上塔顶之后根本看不见凶手。

“奶奶的,怎么回事?塔顶上一个人也没有!那尸块怎么掉下去的?”

古小东心想,刚刚看见血水沿着塔壁流下来,当时凶手一定在作案,可是为什么凶手此刻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呢?难道他是飞走的不成?

古小东从塔的边缘向远处眺望,这更不可能,四周都是平原,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也会落到官兵的视野当中。一百多个官兵将这个皇塔重重包围,就连老鼠也跑不出去,更何况是一个人了。

这塔梯虽然十分狭长,可是每三五米就有一个站岗的,大门紧锁,进塔难,出塔更难。凶手是如何从这里出来的呢?还有地上的尸块究竟是谁的呢?先是成通判,又是这不明身份的尸块,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哎,我说你呢,那个仵作!”

“叫我?大人,有何吩咐?”

“我姓雷。”

“雷爷。”

“你帮我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下面下起了人肉雨,上面却什么也没发现呢?老子进来的时候这里就连一滴血也没有,真他奶奶的见鬼了!”

“雷爷,这只有验尸之后才能知道。”

“你是哪个县衙的?”雷统领初时正眼也不看古小东一眼,此刻看这古小东,却哪里像个仵作,虽然皮肤黝黑,但是双目炯炯有神,气宇轩昂,眸子里射出慑人的光芒。雷统领暗暗赞许,这小子定不是寻常的仵作。

当然,凡是当兵的都会一些相术,上阵对敌,第一眼盯着的就是对方的眼睛,无论对方是勇敢还是怯弱,是杀气腾腾还是心地善良,从对方的眸子里都能一目了然,只有读懂对方的眼神,才能找出克敌制胜的方法。

古小东虽然不是当兵的,但是他的身上却弥漫着远远高于常人的气场。

“你叫什么?”

“小人叫古铜。”

“好吧,古铜,我安排几个手下,帮你将尸块送到邻近的县衙之中,你快去验尸,不过这尸体都成了一坨一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验出来。”

“这个交给小人,小人一定尽力而为。”

雷统领的手下带着古小东找了三个官兵,他们将尸块捡起来放在马鞍的口袋之中。

古小东走到塔下,又向上望去,那血水俨然还在塔壁上缓缓流淌,凶手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古小东东拼西凑,却找不到死者的头颅,唯一可以断定的是这次死者还是男人。

装好了地上的尸块,古小东带着三个官兵奔向县衙,一边走一边想,为什么每次偏偏在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才会杀人呢?难道真的那么巧?

倘若凶手因为自己才杀人,那么自己跟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是因为自己杀人的话,那凶手应该对他下手才是,还弄这些花里胡哨的彩排干什么?凶手挑这个时刻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他也许是想让远近闻名的仵作亲眼看见这个场景,可是就算看见这个场景,对他会有什么好处呢?

再继续推断,先是成大亮被人下毒,接着是成通判被人割下头颅扔下了塔,再接着就是这漫天飞尸。这三个事件看起来没有什么关联,但是里面一定有莫大的联系。古小东想,现在的最主要的目标不是抓住虎捕头,而是找出成通判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到了县衙,大家惊骇地看见古小东从马鞍上卸下破碎的尸块,接着在地面上放上了一个白布,并找了几个胆子大的奴才开始拼尸。

“古仵作,这是哪里?”

“这个是膀胱。”

“膀胱是什么地方?”

“老刘啊,你上次说你尿尿不舒服,疼的那里就是你的膀胱。”

“原来是这儿,哈哈。”

“古仵作,这又是哪里?”

“这是盆骨,放在屁股上面。”

就这样,大家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将尸体拼成了一个人形,可是这个尸体却少了头颅,还少了一只手。古小东走到死者的脖颈处,看见这块撕裂的痕迹跟成通判的脖子一模一样,难道这些尸块是成通判的?忽然古小东也察觉到黏贴在尸体上的衣服碎片正是官服!古小东急匆匆地回到了地下室,找到了成通判的头颅,对准那尸体的脖颈,连接上去,果然恰到好处!

“原来真的是成通判的尸体!怎么回事?头颅是前天掉下来的,而尸体是今天掉下来的。里外刚好差了两天的时间,而且在塔顶根本没有发现凶手的迹象。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会不会有鬼啊?”万县令说道。

“别逗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

“古仵作,你是不知道啊,这大清三大鬼可是非常有名的,一说到这三鬼,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啊。”

“老刘,你就别危言耸听了,什么三大鬼。”

“你听我跟你讲,大清三鬼其中最厉害的就在我们谷阳县的皇塔内,不然为什么每次皇上来都要重金聘请西域的番僧为皇塔作法呢?”

“既然皇上知道皇塔闹鬼,为什么每次南巡偏偏要来这里呢?”

“其实皇上也不愿意来,这里还有一个故事。听说皇塔之所以叫皇塔,是因为下面压着一个皇上,这个皇上就是雍正爷。当今乾隆爷信奉西域番僧,那国师曾跟皇上说过,雍正爷治国太过严苛,惹起了万民怨,万民的怨气将雍正爷的魂魄压在这皇塔之下,永世不得超生,只有一种方法能解救雍正爷,那就是每年请番僧来诵经念佛,念上二十九年。今年就是乾隆二十九年,也就是最后一年。”

“怪不得呢,皇上南巡最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啊。”

“当然,虽然乾隆爷嘴上不说,但是百姓心里都知道。每次乾隆爷南巡都耗资巨大,闹得怨声载道,但是这次不同,乾隆爷是为了尽孝道,古人云,以德治国,天下太平。”

万县令接道:“正是因为如此,出了这人命关天的案子,如果凶手没抓到,我不仅官位难保,倘若祭拜那天再发生什么大事的话,恐怕我小命都没了。”

“等一下,说来说去都说雍正爷的鬼魂被压在塔下,可是这塔中究竟有什么厉鬼呢?”

“那妖怪吗,反正见过它的人都死了,也没有人说得清楚是什么妖怪。”

古小东半信半疑地听着,忽然看见万县令从书桌上拿起了一本书,书名写着《阅微草堂笔记》。

“又是这本书?”

“贤婿难道也知道此书?此书乃手抄本,是我的好友纪晓岚所写。”

“纪晓岚?大学士?”

万县令摇了摇头说道:“说起这老纪,还真是忘恩负义,五年前借了我五十两银子,到现在也没还,愣是装作两袖清风……”

“哎,好吧,好吧,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万县令欠了欠身子,对古铜打断自己的话有些不满,但是言归正传,继续说道:“这书中曾经提到过一个厉鬼,鬼者,老物之精也,也就是说,这塔中的厉鬼乃是某种事物经过修行千年得道幻化成精。”

古小东用手指揪着下巴的胡子心想,这鬼神之说乃是无稽之谈,可是这皇塔所发生的事情当真让人匪夷所思,凶手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杀了成通判,又为什么杀他呢?

现在真是一点眉目也没有。

“大人!大人!”古银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由于太过着急,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

“古银,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不好了,不好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

“皇上,皇上,皇上来了!”

所有人蓦地站起,面面相觑,都露出惊讶之色。

“怎么可能会来得如此之快,不是还有一些时日呢吗?”

“随从是这样讲的,乾隆爷的脾气谁人摸得准?那龙船虽仍在河道航行,可是他老人家耐不住寂寞,早已经微服出宫。就在昨日,接到大内密探的消息,皇上他老人家已经到了谷阳县。”

“古铜,古铜,这该如何是好啊。要是让皇上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仅我的乌纱帽难保,恐怕项上人头也要不保啊。”

古小东托着下巴细琢磨了一下,说道:“还有谁知道皇上到了这里?”

“没人知道了,皇上虽然提出不要告知我们,可是大内高手怕皇上出个闪失,所以通知我们暗中保护皇上的安危。”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皇上既然是微服私访,那就只会暗地里打探消息,倘若真要打探出今日发生的事情,恐怕也需要时日,不如趁着最近几天,赶紧彻查此事。”

“事不宜迟,贤婿,快去,快去!”

古小东看见自己的丈人此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禁也有些忧心忡忡,带着龙捕头和古银走了出去。

大宝忍着剧烈的下体疼痛跑出了村外十几里,气喘吁吁,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看见下体在不断地流血,大宝心想,平时看见那血糊糊的卫生巾就恶心,现在反倒怀念起那个东西来了。

大宝身处格岔湖,这地方三面是森林,背后是一个大湖泊,景色十分清美秀丽。可是大宝哪来的心情去看这景色,一是身体难受,二是心理压力巨大,一想到刚才那个男人,就打了一个冷战。

这时大宝听见远方有人马叫喊的声音,心想莫不是人家派人来追自己。他只好忍痛抬起双脚踉跄前行。却怎奈后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大,似乎他们在喊“杀了他”。

杀谁?当然是杀了自己了。大宝后脊梁惊出一身冷汗,刚想找个藏身的地方,后面的人就已经冲了过来。

突然,大宝被人拉了一下。

“姑娘,姑娘救命!”

大宝一看拉住自己的人,虎背熊腰,脸上有一块刀疤,身上别着一个圆月弯刀,后面背着一根长长的棍子。

初始大宝觉得那棍子有些蹊跷,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杆步枪。

拉住大宝的这人正是大宝的祖先炅老大。

“别拉我,你个臭流氓,放开我!”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看来炅老大已经山穷水尽,就连一个良家妇女也拉住当成了救命稻草。

此刻,后面陆续出来了十几个蒙面人,每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主。

“别跑了,只要你交出东西,我们给你留一具全尸。”

“打死我东西也不会给你们的。”

“那就不要怪我们了!”其中一个领头的蒙面人缓缓地走了过来。

大宝看炅老大身材魁梧,可是背后已经被人连砍十几刀,血流不止,甚至有几根飞镖插在炅老大的大腿上。

大宝并非好管闲事之人,躲在大树后面冷冷地看着。而此刻,炅老大求救的目光投了过来。

不要多管闲事,一定不要多管闲事,如果现在的自己被杀了,那么未来的自己一定不会存在了。

“老大,快点吧!事情办完了,我们玩玩旁边的小妞,看起来蛮标致的。”

大宝心想,你大爷的,这群悍匪看来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了。看着领头的蒙面人挥舞大刀向炅老大砍去,大宝大吼了一声:“住手!”

领头的蒙面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哈哈,这小妞倒是还有些骨气,竟敢呵斥老子。”

说罢,那刀又一次向炅老大的脖子上砍去,炅老大双眼一闭,只听见“咔嚓”一声。

“谁!谁

用镖射老子!站出来!”刚才那一刹那,所有人只看见蒙面人的刀被荡开,地上赫然出现了一只金黄色的飞镖。

“明人不做暗事,别藏头露尾的。赶紧给老子出来!”

大家四下张望,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这时,蒙面老大又提起刀向炅老大砍去,又听见“咣当”的一声。大宝虽不见镖影,却听到镖声是从几十米开外的地方飞来,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刀身。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看见三个人,左边站着的是一个和尚,瘦得如同褪了皮的小鸡子,太阳穴微微隆起,一看就是内家高手。

另一人身宽体大,双眼炯炯有神,穿着灰布大褂,两块胸肌好似施瓦辛格,当他怒目而视的时候,胸肌微微抖动,让人能感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中间一位中年人眉清目秀,穿着紫布大褂,头戴金丝小帽,脚踏青玉珠贯墨鞋,手中拿着一把有些岁月的山水画扇子,一副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模样。

放眼望去,却不知那飞镖是从谁的手中飞出的。

蒙面人知道对方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心中只想快些将事情办完,于是再一次提起手中的刀。

此刻大宝看见,那和尚深深吸了一口气,小腹竟然如同蛤蟆的肚皮一样涨了起来,原来那飞镖是从和尚的口中飞出,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蒙面人的右手上,蒙面人吃痛,大刀落地。

大宝心中一惊,看来电视剧也不完全是假的,这家伙竟然能从口中吐出铁家伙飞出几十米还打得这么准,一百多年后八国联军侵华用的洋枪也不过如此。

“奶奶的,咱们走!”

十几个蒙面人灰溜溜地跑出了树林。那三人越走越近,径直来到了大宝的面前,秀才模样的中年人看见大宝,双手搀起大宝,一只手摸着大宝的手背,说道:“小姑娘,有没有受伤?”随即用那勾魂的眼睛对大宝抛了一个媚眼,大宝随即打了一个冷战。

大宝抽过自己的手冷冷地说道:“没事!”

那秀才模样的男子一愣,随即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大哥,我有事!快救救我吧,你看我这血流得跟喷泉一样。”

秀才瞟了一眼炅老大,不屑地说道:“一个大男人让自己这样娇美的妻子受伤,实在该死!”

“主子,要不要做了他?”“施瓦辛格”问道。

“哎呀,有姑娘在旁边,你不要那么暴力好不好?”

“声明一下,我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你们要是不救他的话,刚才干吗出手?”

“美人,那不都是为了你吗。”

大宝一听这男人这样说,肉麻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秀才见大宝对自己没有兴趣,有些无趣,冷哼了几下。

“施瓦辛格”似乎会意了秀才的用意,说道:“皇上,您看……哎呀,对不起,主子,奴才又说漏嘴了!奴才真是该死!”

“皇上!”大宝和炅老大一起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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