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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菲对于单条这样的评论, 本身没有任何惧意,可以装作无视或者打哈哈糊弄过去。

可关键的是,她的评论者中大都互为好友, 或者有些她未知的却有互动模式的, 更何况这个眼光犀利的人还是个大嘴巴, 且评论时间在二十多分钟之前。

仅仅二十分钟, 评论区已经盖起了高楼, 势如潮涌,眼花缭乱。

那一条评论如同空中炸/弹,将原本和谐的祝福一致带向猜忌怀疑的探讨。

而她亲爱的室友们正在推波助澜。

何彩彩:我说第一眼好眼熟, 原来也有人看出来了。

周素:你男朋友真的不是营长的兄弟吗?

陆依:突然想起来营长姓裴,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

裴笙走着走着感觉到身后的人落下了,在前方台阶处等着她慢吞吞到了近前, 将人一把拉过来, 提醒说:“走路别看手机。”

“完了。”秦菲眼睛快长在屏幕上, 这会儿终于抬头看他,嘴里叨叨,“完了完了。”

他皱眉:“好好说话,什么完了?”

秦菲盯着他的脸看:“我同学们都认出你来了。”

分明戴着眼镜, 居然也能被认出来。

她现在心底倒不是害怕, 而是感叹他的脸太好认, 是她低估了。

裴笙却表现得似在意料之中,无所谓道:“认了就认了, 你还想继续忽悠下去?”

秦菲其实已经想通,只是暂时不知道怎么理会。

她冲他笑笑:“不想理会,就随便人猜。”

他见她没放心上,问:“现在不顾虑了?”

她仰头装同情地看他:“我怕你委屈。”

他揉她头顶, 嘴角微弯:“不会。”

秦菲心底被他的笑容浸入,在之后被他带出去的路途中,索性想好措辞,再次往先前的评论区统一回复。

“大家好,我就是营长夫人。”

*

傍晚时分,两人到达裴家大院。

秦菲到这儿的次数极少,基本都是在有家宴大事的情况来。

如今身份已定,她虽然算是一份子,但还是显得有些拘谨。

饭后,常例开家庭会议。

家里的活都有阿姨收拾,秦菲记着要做点事情,便去厨房帮忙沏了茶水,然后端到偏厅分给每一个人。

同辈的年纪都比她大,除了聊些学校的事情外,一旦话题讲到时事政治,她勉强听一会儿,就凑到一边跟小辈们去玩了。

裴尧刚从他小叔那儿得了个新款平板,迫不及待地玩起了时下最热门游戏,其余两个弟弟妹妹就围在边上,看着频幕上的小人物不断施展出特效。

“哇!好厉害!他们死了死了!”

秦菲回回见裴尧都在玩游戏,不由提醒他:“作业做完了没有?”

小家伙爽快答:“做完了。”

她拿出长辈的架势,装作严肃:“真做完了还是骗人的?”

“真做完了。”裴尧声音很无奈,很快转移话题,“小婶,你看我玩会游戏吧。”

听到这难得的称呼,秦菲心头一笑,摸着他的脑袋瓜说:“现在怎么改口了,不喊我姐姐了?”

裴尧头也没抬,视线盯着平板上的游戏,指尖忙碌地走位,说:“我小叔跟我说了,一见到你就要喊,不然寒假就不带我出去玩。”

原来是这么个理,敢情还是有条件交换的。

秦菲瞄一眼不远处正叠着双腿悠闲坐着谈话的男人,再回看他侄子,说:“老玩游戏多伤眼睛,你得多休息一下,出门运动运动,知道吗?”

她原是想要为自己树立一个威严的形象,谁知这小家伙上来就拆台,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小婶,我叔说了,你也是个懒人,不爱运动,跑几步就喊累,是个拖后腿的。”

秦菲顿时觉得没面子,似乎被自己人捅了一刀,赶紧亲自上场挽回尊严:“你小叔是瞎说的,他说话最不中听了,你知道的。”

裴尧装作明白地点头:“哦。”

秦菲觉得这声哦没任何安抚作用,反而让自己更加出糗。

她点点裴尧的平板,说:“玩完这局就别玩了啊,待会儿出门,跟我跑步去。”

裴尧张嘴:“啊?”

秦菲下令:“啊什么啊,陪我跑步,我想要锻炼。”

裴尧挣扎着说:“可外面天黑了呀。”

秦菲往窗外望一眼,路灯明亮。

“不黑,看得清。”

裴尧垮下肩,语气可怜地说:“那好吧,你再等我十分钟。”

秦菲看着游戏界面,还在中期阶段,弹了下裴尧的小脑门,“待会儿别给我耍心眼啊。”

说着,带上另外两个趴着的小孩走开去玩。

裴尧虽然游戏瘾大,但还是难得会听秦菲的话,说了十分钟就十分钟,还很有胜算地赢了一把。

秦菲在门外等着裴尧出来,然后两人绕着别墅区内的小道跑。

裴尧年纪虽小但脑瓜灵,且体格也不错,秦菲叫他出来锻炼,除了强身健体,其实还有点私心,想套点近乎。

秦菲先问:“你出来的时候,你小叔知道吗?”

“知道。”裴尧这年纪不太会撒谎,“我小叔问我了,我说跟你跑步去,他说别跑太远,还让我看着你。”

秦菲以为自己听错,讶异地说:“他说让你看着我?”

裴尧一副受到重任般:“我叔说了。”

秦菲挂不住面:“你个小屁孩,你别走丢了,跟着我跑。”

裴尧于是跟着她小跑,速度还比她快一点儿。

秦菲一看要落下,立刻加速跟上去,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输给一个小孩。

等两人跑到长路尽头,拐了角,周围只剩树影,冷风吹袭。

裴尧有些气喘,跑到一半突然对秦菲说:“菲菲小婶,我小叔对你真好。”

秦菲没料到他会说这话,莫名受听,表面掩饰实则心花怒放:“嗯?”

裴尧看得懂眼色,见秦菲高兴,开始讲缘由:“以前我叔回家,家里总是有客人,每个年轻漂亮的女的,都不停跟我叔聊天,我叔都不怎么搭理她们。你是我见过的人中,他搭理次数最多的了。”

秦菲点头,觉得在情理之中:“嗯,那是肯定啊,我跟你叔都订婚了。”

说完她觉得奇怪,都什么时候了,身边居然还有花蝴蝶。

“不是。”裴尧认为自己被误解了,解释清楚,“我说的是你跟我叔还没在一起的时候,都还没订婚呢。”

秦菲慢慢停下脚步,觉得有话题:“怎么说?”

“那时候我叔正在看对象,见一个不喜欢,见一个不合适,可把家里人愁了。”

“嗯,是挺愁的。”秦菲点头说着,看向裴尧满是叹息的神情,问,“那后来呢?你问你叔了吗?”

裴尧两手一摊很是无奈:“我问了,他说小孩子别管。”

两人跑着跑着皆慢下来,秦菲走近他问:“那你知道你叔喜欢什么样的吗?”

“知道。长头发,大眼睛呗。”

秦菲耳尖竖起,“听你这口气,你叔以前有喜欢的人啊?”

裴尧笃定:“没有,我看他画画来着。”

秦菲出乎意料:“你叔还会画画?”

“会画啊。”

“那画在哪儿呢?”

“我叔房间里啊。”

秦菲沉吟了会,对裴尧说:“那你把那画偷出来,给我看看。”

裴尧瞬间一副不敢当的样子,“我叔房间里的东西不能随便动。”

“为什么?”

“他都上锁。”

“……”

两人说着已经快顺着路线跑完一圈,回到别墅宅院,只见裴笙站在门口,不知是在等他们还是在吹风,指尖捏着一根烟在抽。

他身影颀长,被廊灯罩下一道长长的阴影,不容忽视。

秦菲一走近,故意扇着烟味,避开他走。

裴笙见了,将烟顺手掐了,扔地上踩灭。

“都跑去哪儿了?”他挡在台阶上方,问俩人。

裴尧声音里透着无力:“沿着墙跑。”说着自傲地嫌弃道,“她太慢了,都没我快。”

秦菲朝他瞪一眼,无声做鬼脸。

小家伙不忌惮她,顽性上来,在他叔面前同样做鬼脸反弹回去。

秦菲又要再发威,后颈帽子被裴笙一个力道扯开,将两人远远分离,道:“跟一个孩子犟什么,你也是孩子?”

裴尧躲在他叔背后,跟着起哄:“对,等你生孩子了,让你小孩来跟我瞪眼。”

秦菲本来想张嘴来着,顿时没了理反驳。

裴尧明白自己占上风了,继续添油加醋,好奇问:“叔叔,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小孩子说起小孩这事,那为难的便是大人了。

秦菲被堵得哑口无言,裴笙已经抬起一脚,作势踢他侄子,既笑又威胁道:“赶紧进去,小孩别管这么多。”

裴尧半个身子闪进大门,脸还朝着门外,争理道:“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再过几年我也能有女朋友了。”

这话明显是冲着他叔挑衅。

裴笙转身走过去,裴尧眼疾手快地将门关上,也没来得及上锁,但猜得到那家伙已经溜之大吉,独留下门外的俩人相视而笑。

*

晚上,秦菲裴笙留在老宅过夜。

这对秦菲来说不是头一回,但还是觉得新鲜。

毕竟他在这儿生活痕迹更重,整个房间里面,几乎处处都能见到他以前的习性跟爱好。

模型武器,弹壳收纳,纪念徽章,军事报刊……

她初进房门,就惦记着裴尧先前说过的画。

趁着裴笙去洗澡的空当,她独自走到书架区,随意看找翻阅。

这一找没找着什么,但看得出他所有东西都归放得很整齐,她不敢打乱太多。

等过了许久也没找出个边角来,倒是让刚洗完澡的某人撞见了,出声问:“找什么?”

秦菲回头,见他冲了澡洗了发,整个人浴袍裹身,蒙着湿淋淋的水汽,等人走近了,还能闻见身上的皂香味儿。

“呃……”秦菲不想隐瞒,“我听裴尧说,你会画画?”

裴笙盯着她看了会儿,眉梢微挑,点头:“嗯。”

她见他没回避的眼神,问:“能给我看看吗?”

他似是看出她的意图,二话不说,径自走向书桌,拉开一处抽屉,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一本,指给她看。

“看吧。”

秦菲没想他这么直接,原以为里面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可谁想这本子就跟她的日记本一样,主人公几乎都是她。

他利用素描,简笔了得,细节清晰明确。

第一次打照面,在学校的台阶上看见她,地上的水位升到了膝盖处,画纸上的女孩扎着两束长辫,睁着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冷静淡然地坐在那儿,嘴里还嚼着一根糖,灾难面前临危不乱。

第二次照面,她穿着一身校服,竖起长发背着书包,站在走廊尽头的楼道处,侧身打量前方,眼神含杂警惕与猜想,似要靠近又似要远离。那时候她怀着什么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秦菲看了两页不禁动容:“这都是你画的?”

裴笙站一边擦着头发,瞥她一眼:“不然还是谁画的?”

秦菲继续往后看,几乎他们之间每一回见面,他都将她的表情样貌以及当时的环境勾勒得栩栩如生。

包括当初军训,她站在看台上,人群堆里,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斜倚着栏杆,跟旁人微笑着聊天。

她从未想到,她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他拍照,他却在不经意的时候给她画画。

她越看越惊喜,不由期待:“什么时候再给我画一张?”

他很干脆:“可以,现在。”

她猝不及防:“现在?”

裴笙没说话,先过去将房门关了。

秦菲察觉他这动作有意,警惕问:“你真画画?”

说话间,他已将门落锁,下巴朝她一昂:“把衣服脱了画。”

秦菲瞬间抱紧自己:“你发神经!”

他笑起来,也不知真假:“这可是你要求画的。”

秦菲脸色一红:“我没说画这个!”

他没调侃她太久,将人推进浴室,道:“进去洗,洗完我在床上等你。”

秦菲被他这么一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将正在坏笑的人推开一把,自己找衣服收拾进去了。

秦菲特意将自己慢吞吞收拾完毕,等出来后去看时间,才过了仅仅十几分钟。

她走到卧室门口,就见裴笙已经上床,靠在那儿看书,边上一盏橘色小灯。

他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瞬间就有了意味,目光上下扫了她一眼,然后拍拍身侧的床位,道:“过来!”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也不知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秦菲躲避不得,索性大方坦然地扑了上去,蚕被软绒绒的一层压得她很舒服。

她穿了睡衣,灵活地钻进被子,侧搂住他健壮的腰身,人紧贴着他,同样看他手头上的书。

裴笙将灯光调亮了些,重整坐姿,搂着她靠在胸前,继续专注看书。

秦菲没怎么仔细看,一会儿小眼神瞄向他在看哪一行,一会儿配合着替他翻页,然后帮忙压着书页,手搭在边角,阻止不安分的纸页回翻。

她默默做着这些事,等过了五分钟,才稍微变得焦躁不规律,开始往他胸膛上画圆圈。

裴笙看完一页书,没见她翻页,伸手捉住他胸前游移的手指,咬在嘴里说:“不安分了。”

秦菲撅着嘴,见他仍旧不动声色,不信他没感觉,索性直白地挑明:“今天你不想运动一下吗?”

裴笙秒懂,垂眸笑看她,故意问:“什么运动?”

秦菲没好意思说出口,握拳捶他胸:“你别问我。”

他单手将书合上:“奇怪,不问你我更不知道了。”

秦菲被他看得愈发羞赧不自然,人缩进被子将脸盖住,声音从里面模糊传出,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我睡觉了,别喊醒我。”

裴笙去揭她脸上的被子,“别闷住,呼吸不通畅。”

然而她手劲十足,似乎已经打算跟他对抗到底,死死地攥着被角不肯松手。

他其实没用多大力气,沉声道:“松开。”

她恍若未闻。

裴笙笑起来,将床头的灯光调成朦胧色,自己也钻下被子,两三下就将人空搂过来。

秦菲没防住,腰腹被人收紧,她惊呼一声,要笑不笑地打他,瞬间就被人压在身下。

他撑在她身上看她,脸上笑意十足。

“做运动?”

秦菲看他额前垂下几根发丝,手触上去,摸到柔软的一层,却不好抓。

她故意不吭声。

裴笙继续说:“可以做运动,俯卧撑行不行?”

秦菲以为他装模作样,哼道:“这对你来说太没难度了吧?”

“那怎么样才有难度?”他状似思索了下,临时想到什么,对她说,“抱紧我。”

秦菲没出手,问:“干什么?”

他身子压下来,紧贴着她却没有给她施加重力。

他重复:“抱紧我。”

秦菲伸手,依照他的话,顺从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他却仍在提醒:“四肢抱紧。”

秦菲瞬间明白过来,他是在给自己增加难度。

整个人挂他身上,让他做俯卧撑,这是一种什么体验,估计没做多少就垮了吧。

不过她也有心想尝试一下,便问他:“你能行吗?”

他没说不行,只交代她:“抓着我,别松手就行。”

“哦。”

秦菲听他的话,双臂抱紧他的脖子,双腿则缠住他的腰身,如同一只倒挂在树枝上的小松鼠。

身上的男人出声:“准备好了没?”

她点头:“准备好了。”

“那开始了。”

秦菲做了心理准备,感觉他的手臂渐渐撑直了,自己的身体被他带离床面,到了一定的高度,停留了一会,又缓缓下坠,后背的睡衣稍稍蹭过床铺,也停留了一会,紧接着又起到空中。

如此上下做了足足五个,每一个动作,他都停留到位,一口气也不带喘。

秦菲生怕自己掉下来,因此每一次被他带离都搂得死紧。

他感觉得到她的颤抖,开玩笑:“下面又不是深渊,你怕什么?”

她抓着他后颈的衣领:“我掉了,你就输了。”

他听了听说:“也对,那做到几个呢?”

她想了想:“十八。”

他说:“行。”

继续做,继续上下起伏。

秦菲一个个替他数着,到了十五的时候她快坚持不下去了,空中倒挂太乏力,但总觉得他应该更累,只好咬牙忍住。

等终于到了十八,秦菲还来不及松手,裴笙道:“做到二十吧,等你二十我们就领证。”

他说着明确的目标,就似乎在跟做俯卧撑一样轻松,可那年年月月又分明那么遥远。

秦菲没有异议,只是愈发紧密地搂住他。

起伏了两下,很快到了二十。

然而身上的男人却像是不知足,又出尔反尔:“做到二十二吧,等那时候你毕业了,我们就举行正式的婚礼。”

他又说得那么容易,仿佛两人已经领过证,花好月圆,即将步入婚礼的殿堂。

她还是没有说话,咬牙配合着他再次做完两个。

这回秦菲没有松手的准备,静等片刻,果然又听见他不知足地说:“再做两个,二十四你差不多就生小孩了。”

秦菲憧憬着那画面,突然乐出声来,问他:“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他侧头啄她鬓角:“都喜欢。”

她起了痒意,躲起来笑:“你会对他们很严厉吗?”

他认真道:“对儿子严厉,对女儿温柔。”

她不满控诉:“你偏心。”

他又吻她颊边,气息乱扑:“我最偏心你,好不好?”

她肆意笑起来,心底暖得说不出话。

顷刻之间,脑中想着那么美妙期盼的事情,就连这项运动都变得不再艰难,反而让人有了更多的动力,想要继续探取接下去的几年,仿佛短短时间,他们就能携手走过一生。

说话间隙,彼此都忘了在做第几个。

裴笙持续起伏,估摸着早已突破三十,且他到现在也依旧没觉得疲累。

等她三十岁了,人生该是怎样。

等待三十年后,人生又该是怎样。

可不管怎样,他们都会永远在一起。

秦菲想,或许原本就是,这也是一直以来遵循的轨迹。

他会一直带着她,以这遮风挡雨的姿势,哪怕此刻上方刮风下雨铺天盖地,她也不会沾染分毫,全由他护在上方,替她忍受困难险阻。哪怕此刻下方海水滚滚万丈深渊,他也没让她淌过一丝,只要她紧紧地抓在他身上,只要这一个动作就行,剩下的全由他来行动。

她唯一做的,就是相信他。

就如初遇时,她相信总有一个人会来救她,可谁会想,等到的是她命定。

时过几年,又是命运将他们缠系在一起。

或许当初那一眼,就已注定。

只等未来,时光长远。

以你军装,衬我婚纱。

与君同在,一世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1、别怕正文完,一种形式,接下去会有番外,有证有儿有女。周日晚上放。

2、没错了,这就是空中轰炸机。远洋大舰艇在番外。届时再补上小剧场。

3、感谢陪伴。以下是两篇接档新文。可进作者专栏收藏。

《夜尽归离》

车行到中途,几人下车探路,顺道方便。

她走到一旁密林,不慎跌进一个巨坑。

他闻声过来,伸手捞她,她迟迟不接。

他手停在半空,“什么时候了还矫情?”

她目光悠悠地盯着那只手,说:“你刚才解手了,没洗过手。”

“……”

“我看见……你扶了。”

“……”

后来,她在坑里蹲了五分钟。

也闻了五分钟的烟味。

《年少时光远》

周溪在青春期做过不少丑事,在某人眼中完美诠释了心机女的黑历史。

最严重的是,背地里损他当时的女朋友,却被他亲耳听见。以及——

“我有一句丑话要讲。”

“说。”

“你真丑。”

“有胆子再说一遍?”

“你跟她站一起的样子真丑。”

后来,就在周溪打算放弃的时候,却又稀里糊涂跟他睡了一晚,彻底改写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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