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秦必亡 张良纵论天下势

楚军内讧 韩信陈词露锋芒

送别五千兵士,刘邦心底反而更踏实,索性找张良来聊天。走进了馆驿大门,见张良正与一位道姑打扮的年轻女孩站在院中说话,才知是张良的师妹小薄受师命下山。

刘邦对张良敬重,对与他相关的人也都多了些客气:“刘邦是个俗人,肚子里没什么学问。能遇到令师兄,是我的福气!姑娘是子房先生的师妹,一定也很了不起!日后,刘邦还要多多请教!”小薄脸红了:“沛公太客气了!我哪儿能跟师兄比呀!他是一只展翅就可超迈北海的鲲鹏,我只是个草丛中没见过世面的小麻雀。”刘邦闻言哈哈一笑,这个小女子很有趣:“就这几句话,也不是一般人说得出来的!子房先生!要实在您不能跟我走,能不能让您这位师妹随我军同行啊?”小薄脸一红:“沛公说笑,军中怎宜女子起居?”张良脸上依然挂着笑,心中却动了一下。

项羽汇编过那五千军士,放下心来,他觉得范增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刘邦不足以成为心头之患,他若是真有心机,可以找个理由,不把这五千兵还给自己。他也可以在移交的时候做些手脚,把优秀的将士和精锐武器偷偷留下。事实上,刘邦并未如此做。范增可不这样认为,他更觉得刘邦其人可怕,他宁可不要这五千兵马,也要坚持分兵,掌握西路指挥权。说明此人野心不小!“不过,他手下那些将领,多是有勇无谋之辈。要有个像当年姜太公那样的人物辅佐他,羽儿!就真的要小心了!”范增对萧何、樊哙等人倒都没看上眼。“姜太公?对!他真的对《太公兵法》很感兴趣!”项羽喃喃道。范增眼睛一亮:“《太公兵法》?有人懂《太公兵法》?”项羽淡淡说:“是呀!就是那位跟韩王来的张良,当日一起饮酒,他曾说过一些书中的内容,不过是老生常谈,我没兴趣,加上有事,就走了。听说,刘邦连酒也不喝,歌舞也不看了,整整听他谈了一个晚上。”“我怎么从没听你们说过?”范增有些紧张。“只是件小事而已。”项羽不以为然。

范增背手踱了几步,忽然回过身:“不!这是件要紧事!韩王借兵的事,怀王答应了没有?”“已答应了。他让我从麾下拨两千兵给韩王成。我尚未拨派。”“好,你马上约见韩王成和张良。把这件事给办了。可是,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范增冷冷地:“叫张良马上走!不要让他再跟沛公接触!”

刘邦大帐内灯火辉煌。刘邦和属下主要将领在听张良分析天下形势。小薄坐于张良的身后。张良侃侃而谈:“秦军主力虽集中于巨鹿与邯郸,关中毕竟是都城之所在,号称天下富庶之地,自然防卫甚严。”他指划着山川形势图,“咸阳周边所有的这些郡、县,无不高墙深垒,严密布防。尤其是潼关、函谷关、武关、峣关这些关隘,更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总兵力约在十万以上!”将领们认真听着。戚姬端酒走进。刘邦只看了她一眼,继续眼睛盯着张良。小薄站起,帮戚姬将酒分送于众将。将领们似乎也都没有注意到她,目光都集中在张良和他身后的山川形势图。

张良看着大家:“十万,只多不少。这还只是正规的军队数目。如果我们攻城略地,当地的官府会把民众动员起来,护城保家,那么,要对付的人数将远远高于十万之众!沛公还记得陈留吗?”刘邦点点头:“当时陈留守军不过千人,可是守城的却远超一万!不然,项将军也不至于在破城之后,恨不得杀光全城男丁了!”张良点头:“现在,陈留重被秦军占领,驻守的兵力也达到了两千人。你们如果再度攻打,应该比上次更难攻破。大家对此一定要有充分的准备!”将领们的脸上无不浮现出忧虑的神情。雍齿忍不住问:“照这么说,张先生,我们此去,岂不是没多大的胜算?”张良笑笑:“一场战争能否获胜,不仅在军力的对比,还在于人心和军心!当然,还有一些致胜的重要因素,比如谋略;再比如,战术!还有上天赐给的机遇,如风霜雨雪、雷电雾霾等等。但,最为重要的,还是军心之坚定,人心之所向!如《太公兵法》所言:‘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他望着大家,长吁一声,“天下之病于暴秦,久矣!六国之仇恨强秦,亦久矣!不然,以陈胜、吴广区区百名戍卒,何以能揭竿一呼而天下应?当初,周文领陈王之命西行,兵马不过数千,竟能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直扑函谷关,差点就攻入关中,撼动咸阳!若非二世、赵高急赦骊山刑徒,命章邯率军驰救,又火速调回王离、苏角的长城守军,怕咸阳早不保矣!”众人为之一振!刘邦举酒:“分析得好!大家敬子房先生!”张良与众人一起举杯,饮干了面前的酒。雍齿忍不住又问:“可,周文毕竟还是为章邯所败,而且,陈王也被杀了。现在,秦军接连取胜,气焰嚣张。”樊哙忍不住打断他:“喂!你为什么总说这些丧气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张良笑道:“这段时间,秦军的确连连获胜,我军陷于颓势。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也正因为如此,二世皇帝以为天下太平,更加骄奢淫逸,不问政事。赵高觉得外部压力减轻,在朝中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就在前不久,秦宫之中,还出了指鹿为马这样荒唐的事!”

张良继续道:“亡六国者,绝非强秦,而是六国之君!是他们不知爱民,不信贤臣,不修大道,因而抗不住秦的大军。同样,亡秦者,也非天下人,而正是秦人自己!是秦二世这样的昏君、赵高这样的奸臣自己挖好了埋葬自己的坟墓!您这次西进若要成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尽可能地收买人心!反暴秦之道而行之!只要您与天下人,包括秦人共利,同心同命,就一定能所向无敌!无往不胜!”

散会了,刘邦握着张良的手,将他送出辕门。他深深感到有张良在,胜似十万雄兵。张良笑笑:“沛公!我今天来,就是要通报您。我不能跟您一同西征了。”刘邦一愣:“韩王不是都答应了吗?”“情况有变。下午,鲁公与范先生将我君臣召去,通知我们,他会按照怀王旨意,分兵两千助我们光复韩国。可是有个条件。要我们立即返回韩地,不可随沛公西行。”刘邦十分愤怒:“他也太过分了!……”张良用手势制止他:“就算他不提这个条件,既然借到了兵,我也不可能扔下韩王,跟您走的。我人虽然在韩,心将一直随沛公西征。小薄!”小薄走过来。

张良道:“我这位小师妹,虽不能为您拿什么大主意,但她有办法可以与我保持联络。就让她同您一路西行吧?”

夜幕低垂,虞姬仍倚在窗边。虞子期怕她发闷,提出与她一同到营外走走。姐弟俩走出军营,驻足在高坡,看着夜色所勾勒出军营的影子,都默不作声。一阵夜风袭来,虞姬不免收紧肩膀。就在这时,一领宝蓝色锦袍披在了她身上,有人轻声唤声:“虞!”不用回头,她便知是项羽立在自己身后。回头看,虞子期已经躲到一边去了,只有他们两个人。项羽伸出手臂,将她揽在了自己宽阔的胸前。“这些天,我忙于军务,没来看你。生气了?”项羽低低问。“没有。你……你有你的事业嘛!”“从我懂事起,就跟叔叔过着逃亡的日子!听到的,全是仇恨。看到的,全是屠杀!我的心变得比石头还硬,比铁还冷!遇到你以后,我才觉得,自己心里有片地方像投进了日光,在化冻、变软!这既让我欢喜,又让我恐惧。我们这些渴饮刀头血,困了马上眠的汉子,最怕就是心软!只有在看到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受伤倒在了战场上,才能允许自己掉几滴眼泪!虞!跟了我这样的男人,你后悔了吗?”项羽喃喃道。

正说话间,不远处的军营里传来了吵嚷声。项羽一惊,叫声:“哨兵!”“将军!”哨兵跑来。“怎么回事?哪里在吵架?”项羽问。“是钟离昧将军的营地。不知道怎么就闹起来了。”

项羽脸一沉,拽了一下虞姬:“走!看看去!”原来,钟离昧的营地里。一群士兵围着空饭桶连吵带骂:“娘的!这算是回家?饭都不让人吃饱!”伙头军韩信解释:“确实没准备出这么多人的饭。”“那别让我们回来呀!人家沛公,临走时炖了肉,备了酒,给咱们弟兄送行。这儿可倒好,饭都不叫人吃饱!”韩信委屈地:“忽然多出五千人的饭,一时哪能准备出来?只好委屈一下弟兄们。”钟离昧走来:“行了!牢骚少发。都回到营里去,没饭吗?连灌三大碗凉水,看饱不饱?!”

见钟离昧将军都发话了,士兵们只好压住火,嘟囔着散去。

韩信看看空饭桶,对钟离昧说:“项将军让这些人回来,实在没必要!因小失大嘛!”项羽此时正好来到营帐以外,见士兵们已散去,想进帐问个明白,忽然听见韩信的这番尖锐的批评,微微一怔,止步听下去。

“韩信!大将决策军事,不是尔等可以随意置评的!难道说,对抗章邯这样的强敌,兵力多一点不好吗?”是钟离昧的声音。韩信的声音传来:“打仗当然要靠兵多,从这方面讲,收回借出的兵力看似有理。但能否打胜仗,又不光靠兵力,还有其他的因素,如全军的上下一心,友军的协调呼应。沛公现在是我们最重要的友军,他西征如果顺利,将会大大动摇章邯的军心,对我们大有好处。如今,鲁公把兵力收回,相对来说,他的力量减弱了,还能指望起到牵制章邯的作用吗?这是失策之一;二,谁都知道,大王有先入关中者为王之约,在这个时候,鲁公收回借兵,削弱了沛公兵力,别人会以为他是心胸狭窄,想与沛公争抢王位。这样一来,还没出征,鲁公就先输沛公一着。”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其实,不要说再多五千兵,就是再增加五万兵,对项将军也没什么大用!现在,最高指挥权并不在项将军手里,他现在的地位是将,而不是帅。”钟离昧问:“你是指那位从没打过仗的‘卿子冠军’?他算什么总指挥!我就不信,他能指挥得了项家军!”“可是,大王已经明确他才是主将!项将军是次将,范先生是末将。看来,大王对咱们项将军并不放心,这才又派个上将军来节制。别说项家军只有不到四万,就是有十万八万,军令不行,奈何?这才是项将军真正应当关注的问题!放着这样的大事不考虑,反而把精力放在对付沛公,我认为,项将军虽然英雄盖世,还是缺乏为大将的气度与胸襟!”韩信反驳着,越说越来劲。

帐门忽然打开,项羽走了进来。韩信立即闭上了嘴。虞姬跟着走进来,看看僵立的韩信与一脸尴尬的钟离昧。项羽瞟了一眼韩信:“尔是何人?”钟离昧忙道:“将军忘记了?他叫韩信。淮阴人。”项羽似乎想起来了:“噢!乞食漂母,受辱胯下的那位吗?现司何职?”韩信答:“伙夫。”项羽对韩信:“我问你,你的伙夫当得称职不称职?连饭都没做够,军心不稳,险些生变,还夸夸其谈,妄议天下大势吗?”韩信抬起头,倔强地:“天下事,天下人议得,韩信怎就议不得?”“在军中,私下非议大将,妄评主帅,散布流言,煽惑军心,尔该当何罪?”项羽怒吼道。钟离昧见项羽发怒,连忙跪倒:“将军!韩信妄评妄议,固然不对,念他刚刚入伍,不懂规矩,也怪我平日管教不严,纵容部下。若要治罪,请自钟离昧始!将军开恩!”

项羽望着跪在面前的两个部下。虞姬轻轻走近他,拽了一下他的衣袖。项羽转过头,看见了她恳求的眼神,缓了一口气:“好吧!看在钟离昧将军求情的份上,这次先饶了你!下次再敢如此,定不轻饶!”说着,拂袖带虞姬而去。

秦军对巨鹿围而不打,故意放过城中求援的信使。三十万大军以逸待劳,张开口袋,等着各路诸侯的军队自投罗网。

秦军大将苏角执着火把,正带领章邯等人步行巡视着甬道。所谓甬道,就是在主要通道的两侧各加修了一道高高的泥墙。这样,路两边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动向,里面的人也不会受到外面冷箭的威胁。

章邯走过去,用拳头敲了敲墙。墙体发出咚咚的声响。显然,里面并不算结实。苏角道:“都一样,板心泥墙,加一个瓦顶。这样,下雨冲不坏,修起来也快。”董翳问:“你哪儿找来那么些木板?”“拆老百姓的房呗!什么楼板、床板、柜板,……全用上了。实在不够,就把场上堆的秫秸秆,坑里割的苇子,用绳子扎在一起,代替板材,外头再抹上厚厚的泥,也管用。”苏角道。“会不会太不结实?”董翳有点儿担心。章邯笑道:“要那么结实干什么?能起到遮蔽耳目,阻挡弓箭的目的就可以了。”他回头问苏角,“这样一来,调兵和运粮是不是安全多了?”苏角满脸钦佩之色,“太安全了!关键还是保密!外头人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调兵遣将的。大将军这办法真是想绝了!”章邯笑笑:“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军最大的弱点是离关中太远,没有后援。可以说,缺一个兵就少一个。所以,一定要保证兵员的安全。围困巨鹿,诱敌前来,又需要时间。这样,后勤补给的安全更显重要。挖地道吗?太费时费力,我就想起了修甬道。其实,始作俑者并不是我,而是咱们的始皇帝。”众将都感到新奇:“噢?”章邯点点头:“是。当年,始皇帝自咸阳巡幸骊山,就在道路两旁修筑了这种甬道,以免外人发现皇帝的行迹。我不过是把它用到作战上来了。”众将钦佩的同时发出一声惊叹。司马欣道:“大将军真是勤劳国事,呕心沥血呀!”章邯淡淡一笑:“可晨曦公主还被人家软禁在家里呢!你们知道吗?”众将面面相觑,都不敢接茬儿。章邯叹口气,喃喃地:“打完了这一仗,我也可以放心回咸阳了!走吧!”章邯骑在马上,继续他的巡视。几员将领骑马跟着他。章邯挥鞭一指:“这是哪家的援兵?”苏角道:“是赵国将军陈余的两万人。”“陈余?他跟张耳不是号称生死之交吗?他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巨鹿城?”章邯问司马欣答道:“明知巨鹿早晚不保,还进城何为?他才不傻呢!”董翳也插嘴进来:“什么生死之交,到这个节骨眼上,都考验出来了。”

此时城里有匹马冲了出来。“又是张耳派出去求救兵的。放吗?大将军?”苏角问章邯笑:“当然。有多少,放多少。”那匹快马冲到了陈余营前,骑手在马上喊着:“我是张丞相所遣!带有致陈将军的信!”营垒上的人忙起来,吊桥慢慢放下,骑手冲过吊桥,冲入打开的营门。吊桥又吱嘎响着收了起来。陈余就着灯光,看着张耳的信。看完,他冷笑一声,将写在简上的信函掷在几上。陈余的谋士李左车忍不住问:“丞相说些什么?”“他还能说什么?怪我不救他呗!你看吧。”陈余将信甩给李左车。信中写道:“君与吾二人相交于患难,又共复赵国,交情之深,天下知名。今吾危在旦夕,而君手握重兵,近在咫尺却频召而不至,岂非有意置吾于死地而不救之?吾死不足惜,君还有何面目见天下之人乎?”陈余踱着步:“哼!我跟他有交情,这不假。我一直把他当老大哥来尊敬。知道他被困在巨鹿城里,我赶紧来救他,可是,我们面对的是三十万秦军哪!光巨鹿周围就布了十多万!而我手里才区区两万人!如果我也贸然进城,岂不等于往饿虎口中填肉?这点儿兵可能还不够章邯塞牙缝的!要不然,燕、齐、魏、代,这么多诸侯的援兵都到了,怎么都是在周围筑起壁垒,袖手旁观?当然,我跟他们不一样,可我身为大将,总不能不顾后果,总得从大局考虑,作长远打算吧?你说是不是,李左车?”李左车想了想,道:“我觉得,章邯对巨鹿围而不打,又不阻拦城里四处搬救兵,是织了一张罗网,想把咱们一网打尽!”陈余两手一拍:“没错儿!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我能尽可能保存实力,哪怕巨鹿丢了,赵王和张丞相真的殉国了,我还可以日后为他们报仇。要是现在跟他们一起死了,请问,此仇由谁来报?”

李左车有些吃惊,委婉地:“不过,老师,丞相这样恳求您,您若连一点兵也不发,恐怕太说不过去吧?”“依你说,该怎么样?”“您可以致书丞相,就说不日楚军援兵将到,您要在城外接应楚军。念城中急需奥援,先拨五千兵入城,以表明您对丞相的信义。”陈余双手一摊:“好吧。李左车!就命你带这五千人去救巨鹿吧!”

李左车率领五千人,从秦军甬道的间隙中,宛转来到巨鹿城下。秦军好像没有发现他们,也好像并不愿理会他们,总之,看不出秦军有任何举动。

李左车带领五千人马迅速赶至巨鹿城下。李左车朝城上高声喊:“城上听着!我是陈余将军派来的!我叫李左车!陈将军派来的援兵已到了!你们赶快打开城门,接我们进城!”城上有人在高声响应。有人在欢呼。沉重的吊桥慢慢放了下来。就在这时候,李左车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杀声。他顿时一惊,赶快回头!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局面全变了!大批黑衣的秦军自甬道中杀出。如一群黑蚁扑向美食!赵军立即就像一块腐肉,被这群黑蚁吞噬!接着,秦军又无声地消失在了甬道里。

五千军马全成了死尸,静静躺在那儿。像被啃干净的一具动物的骨架。而这群黑蚁却不知去向。这景象,实在太怕人了!李左车愣在那儿,只是愣了这么一会儿,随即就明白过来,急着朝城上叫:“放!放呀!”他的惨叫令人心惊胆战!城上立即将吊桥放倒。李左车没命地通过吊桥跑进了城里。吊桥立即又收起来,吱吱嘎嘎的响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显得很是刺耳。

城上的赵国守军看傻了!各国的援兵们也都看傻了!

五千人的无谓牺牲,让试图驰援巨鹿的人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让本就袖手旁观的人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在这样可怕的对手面前,试问,谁敢再一试身手?等待着楚国援军的又会是个什么下场?难怪,他们至今也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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