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甘兄撑住!

青年荷包蛋泪眼,歪七扭八地继续向前飞:在……在下尽力为之……

看了眼白龙身上挂着的破布条,乔晚一咬牙,干脆利落地解下裙带。

她今天这一身是上衫下裙,裙子里面穿了中裤,脱了裙子倒没什么,总不能让这条龙到时候真的当众裸奔。

刚解下裙带,白龙惊声叫道,“仙子,在下!在下真的撑不住了。”

语罢,白龙猛地一震,身子一歪,栽了下去。

乔晚、甘南:啊啊啊啊!!!

而在山峰之上,抱着酒坛,看着月亮,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去玉清峰上一趟的萧博扬,目光触及到天边一抹白光后,神情顿时一僵,眼睛睁大了些,整个人跳了起来。

刚刚天上歪歪扭扭飞过去的那是什么?怎么有点儿像乔晚?!

“萧师兄?”

青年神情难看地转过脸来,一字一顿斟酌着说,“我刚刚好像看到乔晚在天上飞。”

男弟子:……操

萧博扬皱眉,“你没看见?”

远处圆月当空朗照,清辉如水。

男弟子看了眼天,摇摇头,“天上没人啊,”又看了眼萧博扬,面色格外复杂,“你该不会真的看上乔晚了吧?”

这得喜欢乔晚喜欢到什么地步,才能看到人姑娘在天上飞?

萧博扬拧眉再看去,天上空荡荡的,确实没任何人影。

可他刚刚明明看见了乔晚。

想到男弟子方才说的话,萧博扬的脸再次扭曲了。

他?

看上乔晚?!

呸呸呸!

一想起梦中少女凌空一跃,跨坐上蛇妖,风驰电掣一般飚出去的画面,萧博扬哆嗦着闭上眼。

他怎么可能看上她这个菜鸡坑货。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一定是他出现了幻觉,再不然就是乔晚这货给他下了什么幻术。

对,一定是乔晚她背地里玩阴的,偷偷给他下了什么幻术,就是为了干扰他,好在日后的白塔论剑上赢过他。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白龙本来想稳住身形,奈何自己实在过于废物,力不从心,一路歪歪扭扭地往下栽,在天际滑过了一道漂亮的白色线条。

本来在入静、在修炼、在卿卿我我、在孤独赏月的一众昆山弟子,听到动静,抬头一看。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惨叫声?”

“好像有……”

“天上!天上那是什么?!”

“蛇?那里还有个人!”

“操!你眼瞎了吧?蛇怎么会在天上飞?!”

太玄峰。

裴春争正独坐在崖下入静。

他没办法静心。

本该毫无波澜的心,如今四下翻搅,不得安宁。

笑笑……

裴春争垂下眼睫,双眉紧蹙。

他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乔晚的脸。

少女从血污中爬起来,喘着粗气,黑漆漆的眼睛里倒映出了点城内的暖光,小心翼翼将她竭力相护的兔子灯捧到他面前。

裴春争用力地抿紧了唇。

或许是愧疚。

他的确该愧疚。

这么多年里,在她身上追逐着笑笑的影子,确实对不起她。

但隐隐之中好像还缺了点儿什么,不止愧疚。

裴春争捏紧了指节,烦躁地心想,抬眼看向天边月的。

只这一眼,不由得一愣。

朗月之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坠落。

他听见了乔晚的声音?

这是乔晚?

没多加思索,裴春争双眉一紧,忙运气剑光,追着这抹白光而去。

而在半空中。

“啊啊啊啊!”

白光一闪,白龙瞬间化为了个没穿衣服的清秀青年。

青年也瞬间飚出眼泪,“仙仙子,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饶是如此,甘南还是没忘记默默夹紧双腿。

他可是要脸的。

就算死……也不能让人……让人看到他这幅模样!

乔晚将手上的裙子往他身上一罩,一手拽着他,大脑飞速运转。

现在这样她根本没办法带着甘南御剑。

心念一转,乔晚大喝一声,猛地拍出佛者教过她的那一掌!

“光照无间”!

掌印从天而降,在地上拍出个深坑,掀起巨大的气流冲击波,气劲轻轻一托,减缓了两人下坠的速度。

这招能行。

乔晚深吸一口气,接连发出三四掌。

掌气如山洪喷涌,裂石穿云!

勉强打出四掌之后,乔晚也有点儿撑不住了。

“不行,”乔晚咬牙,“我没灵力了。”

话音刚落,手背被人反手一覆,一阵热流透过手背,猛地窜入了四肢百骸。

丹田霎时被这灵力填满,如汪洋大海一样浩浩荡荡。

青年一边给她传渡灵力,哆哆嗦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仙仙子撑住啊。”

乔晚:……

明明说好了大家都是废物,你竟然也是个挂逼。

有了这灵力满格的大型充电宝,乔晚深吸一口气,心中泪流满面。

她实在没法抗拒。

这灵力满格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第一次灵力这么充沛,乔晚还有点儿不太习惯这美好感觉,正准备再发出一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力竭的缘故,乔晚手不自觉一抖,手下一歪。

“光照无间!”

轰!

一道掌气飞出,瞬间炸飞了面前一座小山头。

乔晚:……她好嫉妒!

有了超大型充电宝,乔晚一口气连发数掌。

圆月当空,青环峰上一片狼藉,显然刚刚经历过一番不小的战斗。

山石四下滚落,树木也被烧焦了大半,横七竖八地歪着。

青环峰上这么大的阵仗,早就惊醒了无数正在吃饭睡觉打豆豆的昆山派弟子们,不过冲到青环峰下,一看这山上几尊煞神,顿时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我擦,这不是马怀真和陆辟寒吗?

碍于马怀真这威名,众弟子就默默地蹲在一边围观。

山峰之上,通身火红的青年男人,又惊又怒。

在他对面,马怀真面色平静地坐在轮椅上。

两人中,正伫立着一条清瘦的身影,分割了战局。

夜风中断断续续地送来了凤妄言的声音。

“……这便是你们昆山派的待客之道吗?”

“这自然不是我们昆山派的待客之道。”陆辟寒面色未变,淡淡地道,“昆山派素来以诚待人。人若以礼相待,便以礼待人,人若不逊,也休想指望我能有什么好脸色。”

“仙友失礼在前,不与仙友计较,已是我的诚意。”

“诚意?”凤妄言冷笑,“贵派的诚意,便是想现在这般以多欺少?传出去不怕为天下人所耻笑吗?”

陆辟寒没有回答他,反问道,“我听说是仙友将我师妹送回了昆山,既然仙友是为了我师妹而来,那仙友此举可有真正为她打算过?”

“你这是在用笑笑要挟我!”见陆辟寒提到穆笑笑,凤妄言惊怒交加。

“好好好。”凤妄言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冷笑起来,“我道是为了什么?想来是为了乔晚她这个废……”

话音未落。

“轰!”

一道金色气柱从天而降,如流星坠地,掀起滔天气劲。

凤妄言眉目一凛,急急往后退开半步。

刚刚站的地方,硬生生被什么东西砸出个深坑。

凤妄言:……

尘烟渐渐散去。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响起,深坑中趴着两个摔叠在一起,眼冒金星的青年男女。

从天而降的废物?乔晚:疼疼疼

抬手挥了挥面前的尘埃,乔晚咳嗽了一声,抬眼看去。

顿时一僵。

“仙仙子……”青年战战兢兢地握紧了乔晚给她的裙子,“我……我们这是在哪儿?”

顺着乔晚目光看去,也僵住了。

废物乔晚:……完蛋

废物甘南:……完蛋

他们好像……好像误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场合。

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是马怀真吧。

还有面前这个,是大师兄?

一抬眼,乔晚就对上了男人幽深的双眼。

大……大师兄。

乔晚头皮发麻。

往左看,马怀真正坐在轮椅上,面色略显讶然。

往前看,陆辟寒目光中意味不明。

而在身后,凤妄言脸色异常难看。

甘南默默地捂紧了乔晚丢给她的裙子:救……救命。

要……要死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啊。

青年面色飞红,内心崩溃。

青环峰上,一时间陷入了迷一样的沉默。

在这迷之沉默中,乔晚硬着头皮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毕恭毕敬行了一礼。

“大……大师兄……”

“马前辈……”

陆辟寒并不答话,目光一转,鬼火一样幽深的眼,落在了她雪白的中裤上。

像是被刚刚激起的尘土所刺激,他抵着唇咳嗽了两声,又看向了身后被她挡着的青年。

目光触及到青年的身躯和身上淡粉色轻罗裙,男人眼中眸光转利,眼中的寒火于静默中烧了起来。

甘南默默地往后缩了缩,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这……这位仙友看他的目光……怎么这么奇怪……

好……好可怕啊qaq

乔晚嘴角一抽。

完了。

一个衣衫不整,下身只穿一件雪白的中裤。

另一个坐在深坑中,面似红霞。

乔晚强作镇静,脸上看上去还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实则悄悄伸出手,拢了拢刚刚下落时被风吹乱的衣襟。

甘南羞愧得面色涨红,龙角一抖,缩进了雪白的发丝中,下意识地搂紧了手上唯一一件布料,那件粉色轻罗裙。

目睹乔晚和甘南从天而降,又看清了青年手上的裙子之后,青环峰下围观的昆山弟子们,八卦之心疯狂躁动了。

这不是乔晚吗?!这个男弟子是谁?!!

这……这实在是不难让人想歪啊。

看着眼前这一幕,众弟子们思绪一不小心,齐齐跑偏。

其中一个年纪轻的小师弟,结结巴巴地道破了众人发自灵魂深处的疑问,“这……这得多激烈?!才能从天上掉下来啊?”

一众昆山弟子惊叹:……城会玩儿

陆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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