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四门厅,阿克巴就走进了候客厅——这里曾经是外国大使自豪地等待接见的地方。

这屋子里挂着不少丁托列托的作品,总督府里最好的作品《欧罗巴之劫》也在这里,但他对此毫不在意。他必须找到那个尖叫的女人,那个也许会破坏他们全盘计划的女人。

与此同时,乔恩踏入了一个内部装潢极其壮丽华美的房间——金碧辉煌的议会厅,天花板上是出自丁托列托之手的壁画《威尼斯的胜利》。

随后他们在十人厅里会合。此处一度是威尼斯共和国令人畏惧的裁决所,也是旧时见证司法公正和下令斩首的地方。

雅典娜·理查兹想大声呼喊救命,但她硬生生屏住了呼吸,透过藏身的罗盘厅墙上的裂缝向外张望。

游客们都知道,这条裂缝被称为狮子嘴,用于投放匿名告密信以指控国家的敌人,敦促更加令人害怕的议会尽快采取行动。对于雅典娜来说,这给了她轻微的优势,让她略胜那些会伤害她的人一筹。

她悄悄观察着追兵是否离开了,而他们的脚步声如同先前漫入窗户的落日余晖般渐渐隐去。

“我们去搜下一层。”阿克巴说。

片刻之后,他们踏进了大议会厅。丁托列托巨大的作品《天堂》挂在此间尽头的威尼斯总督之位上方,但他们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幅据说是世界上最大的油画上。三人仔细环视着周围,但仍然没有发现尖叫者的丝毫踪迹。

他们一同撤离了大议会厅,穿过油画《天堂》对面的一个小门,发现自己原来正处于叹息桥之上。这是一条通往肃穆的普里奇欧尼宫的路,一条通往牢狱的路。

乔恩的目光顺着这狭窄的通道看了过去,然后又瞥了一眼阿克巴。“如果那个女人往那儿去了,那就让她去吧。她的命运已定。”

帕德里克·奎恩蜷成一团,但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到来。

辛妮德挫败地跌坐在洗手间门前,空了的注射器从她手中滚落——里面的三过氧化三丙酮不够,引爆不了炸弹。

帕特里克喘了口气镇定下来,撑着地板站起身来。

帕德里克夺回主导权的同时,罗里·奥康奈尔也从操控台中重新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结束了,”帕德利克对机组人员说道:“去安抚乘客吧。”

罗里看着他弯下腰去拉起辛妮德。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这一切看起来都太不真实了。

“我来看着她吧。”林赛向辛妮德伸出一只手。

辛妮德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这位《爱尔兰时报》的记者,林赛马上搂住她。“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这事情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帕特里克,希望他给出一点指示。

“把她带进厨房吧,”帕德利克示意道,走到一旁,“飞机会在十五分钟后降落。”

他没有说的是,这架飞机将在降落后将由安保人员接手,而辛妮德也面临拘留——她的命运已定。此时此刻,帕德里克只想这个疯女人快点离开他的飞机。

而在这之后,罗里必须对这件事有个交代。

尼克坐在斯坦斯特德机场的咖啡厅里,等着广播报他的航班。和周围的人不一样的是,尼克没有埋首于书或报纸中。他是一个人群观察者,喜欢观察。

尼克单单从通过观察别人的行为、言谈举止、坐着的方式、面部表情和身体动作就能了解很多信息,对他来说发现一个潜在的麻烦不过是小菜一碟。

不出几分钟,尼克已经对周围可能存在的威胁进行了排查。在发现没有人构成任何威胁后,他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事情上。

尼克起身查看航班信息显示屏,上面显示去特雷维索的航班没有延误。他看了看手表,估计在几分钟内机场就将通知乘客登机。尼克去了W·H·史密斯连锁书店,买了最新一期的《新闻周刊》。他粗略瞥了一眼标题,上面写着:各国角逐北极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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