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中一众妃嫔各怀鬼胎,太后本来想着也让齐贵妃瞧瞧玉真公主究竟是怎么个模样,好让齐贵妃满足好奇心,转念一想,齐贵妃行事作风一点都不稳妥,初次见面,她说点什么不合适的,闹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太后也没有觉得玉真公主能有多漂亮。皇室中受宠的皇子公主总有些虚名,一点点才华会被夸大,一点姿色也会被夸大。或许就是个普通美女,被阑国皇室给吹得上天了。

而且,据说来了景国后,玉真公主整天整天的在床上躺着,很少下来吃东西。活人都需要吃点东西,养足精神下来走走,整天躺在床上不动,身体得虚弱成什么样子。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外面的宫女进来说凤仪宫的主子到了。

太后也没有为难,淡淡的道:“让她进来吧。”

虞夏由宫女扶着走了进去,永寿宫比不上凤仪宫那般奢华富丽,不过沉稳内敛,也有一番气派。

她进去时,三妃虽然没有够着脖子去打量,不过也差不多了。

虞夏步履款款,脚下生莲,身姿柔媚纤弱,腰肢被束得很细,胸脯饱满欲出,景国民风开放,后宫服饰也暴露,她修长脖颈和一片锁骨都显露出来,脖颈上还戴了细细的赤金项圈,项圈细若无物,往下垂着一颗绿宝石,绿宝石恰好就在深深沟壑上方。

与胸脯都隐隐约约露出,胳膊被几乎透明的薄纱笼罩的三妃比起来,虞夏的衣物还稍显保守,但她体态太美,穿什么都让人觉得诱惑。

这般媚人的身段倒是次要,三妃和太后不过稍稍看看,目光又放在了虞夏的脸上。

德妃容貌最平凡,甚至不如漂亮宫女,她看看贤妃,再看看淑妃,这两位嫔妃都艳冠群芳,各有不同的美,丁香很难和玉兰比美,喜欢丁香的说丁香漂亮,喜欢玉兰的说玉兰芬芳,淑妃和贤妃就像不同品种的花。但不管她们是什么品种的花,在虞夏的面前,都被比了下去。

虞夏肌肤莹白胜雪,秀丽眉目更让人惊叹,夏天又热,宫女觉得虞夏不用化什么妆,只在她唇上点了一些胭脂。

女人最容易盯住另一个女人有没有化妆,德妃怎么看,也没有看出虞夏涂脂粉的痕迹。

她悄悄又扫了贤妃和淑妃一眼。两位妃子脸色都不佳,她们虽然自视甚高,但也有自知之明,两只地上跑的山鸡见了凤凰,羽毛再怎么艳丽,也知道不如凤凰。

太后的脸色也变幻莫测。

倘若她的儿子刘邈没有死,这么漂亮的宫妃就该是她儿子的。偏偏刘肆运气好,霸占了这一起的成果。

太后也不得不佩服刘肆的自控力,面对如此绝色佳人,他尚能狠下心来,回京途中屡屡痛骂玉真公主,回了宫里之后,也连杀玉真公主宫里两人,其中一人还是贴身宫女,一点情面都不给。

多少昏庸皇帝因为美人失了江山,刘肆果真和她想的一样,天生就狼心狗肺,冷血无情。

太后看不起刘肆,如果刘邈爱江山不爱美人,她会说刘邈心怀大志,到了刘肆这里,太后便觉得他冷血残酷。

不管怎样,虞夏的容貌太惹眼,太后原本对虞夏没有其他念头,如今也有点隐隐担心,皇帝和虞夏之间究竟有没有私情了。

虞夏行了一礼:“臣妾拜见太后娘娘。”

她的口音和其他妃嫔不同,阑国在南边,虞夏的声音也糯糯的,乍一听还有些不太习惯。

淑妃心里头酸得滴醋,面上却不敢露出来让贤妃看笑话,她道:“皇后的口音倒是奇怪,头一次听见这样的。”

虞夏愣了一下,道:“初来景国,未学过景国雅音。”

贤妃笑了笑:“淑妃娘娘就是这样,没去过什么地方,也没有见过很多场面。”

淑妃被贤妃讽刺没见过世面,眸中闪过一丝恼意。

太后居高临下,横扫过贤妃一眼,贤妃不再说什么了,不过脸上多了些得意。

虞夏从前倒也不是没有见过父皇后宫妃子明争暗斗,她那个时候年龄小,后妃怎么争斗,都不敢算计她,她就没怎么在意过。现在看到刘肆的女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她才意识到,自己也成了争斗中的一人。

或许她并不想争夺什么,但被刘肆捧上了这个位置,就要面临许多危机。

虞夏被赐座,她也看过三位妃嫔,三位妃嫔平起平坐,看衣着打扮,应该都在妃位。

淑妃刚刚被提起,她生得灵秀,身子也显得弱一些,看起来端庄识大体,气质偏冷,带点书香气的应该是贤妃,容貌平平的那位应该是德妃,这宫内有几位宫女就比德妃漂亮,不过却没有德妃那般淡然的气场。

根据之前怜烟说过的一些讯息,虞夏都猜了一个准。

至于太后,刚刚虞夏悄悄看了一眼,太后年轻时应该是明艳的大美人,现在老了显得有些威严,唇角始终往下耷拉着,虽然强装慈祥,目中也总是流露凶光。

看起来这么凶,怪不得是刘肆的亲生母亲。

太后道:“既然来了景国,就要服从景国的规矩,皇帝让你当皇后,你就是众妃口中的皇后,皇后要有皇后的样子,说一口软软糯糯青楼小调儿似的话也不合规矩,改天哀家派一名嬷嬷去你宫里,好好教你规矩。”

德妃和淑妃听太后这话,就知道太后也烦皇后。

哪怕是最低位分的妃嫔,太后也不会用“青楼小调儿”去形容人家的声音。

不过玉真公主也真是的,长得漂亮就算了,声音还这么惹人爱怜,太后不针对她,还会针对谁,淑妃觉得,齐贵妃没有过来,倒真是可惜。

假如齐贵妃看了,看到玉真公主这幅西子捧心般娇娇弱弱的模样,说不定会气得一巴掌上去。

虞夏被太后说了一通,她也不敢反驳,阑国被景国打败,她也没有脸面,来到景国也断然没有硬气的时候。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太监尖尖细细的声音:“陛下驾到!”

皇帝几百年都不来永寿宫一回,也就一些正式场合和太后见一面,其余时候,皇帝很少过来。虽然太后是皇帝生母,两人实质上却形同陌路。

这也是齐家目前焦心忧虑的原因。

淑妃和贤妃、德妃已经有一年没有见到刘肆了,她们乍然听到刘肆来了,都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发簪。

太后心里诧异,却没有说什么。

刘肆走了进来,他当初去阑国当质子前,旁人还会说一句晋王殿下丰神俊朗,和太子殿下璧合珠联。从阑国回来后,旁人再也没有见他笑过,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曾经的天之骄子,变得阴沉暴戾。

此时刘肆仍旧面色淡漠,他深邃立体的五官如雕刻般分明,身姿颀长挺拔,气场尤为强大,他一进来,永寿宫里仿佛冷了几分。

宫里妃嫔无不爱慕刘肆出众的容貌,淑妃含羞带怯看向刘肆,贤妃和德妃也噙了笑意。

虞夏脸色本来就白,看到刘肆过来,她脸色更白了几分,瞳孔微微收缩。

这一幕自然落到了太后的眼里。

她和三妃起来向刘肆行礼,淑妃领口本来就大,这时表现得情态更加造作,恨不得把衣服给脱了给刘肆看。

可惜刘肆并不看她,倒是盯着虞夏不放。

虞夏胸口上方的绿宝石格外闪耀,映得她肌肤更为润白,墨发如云堆积,发上的簪子很多,让人想要一根一根抽出这些金灿灿的簪子,让她墨发散下,然后,撕扯她的衣裙,让她浑身上下,只剩这只坠着绿宝石的纤细项圈。

虞夏身体僵硬,手脚冰凉。

刘肆让她们起来,这才看向齐太后,讽刺的勾了勾唇角:“儿臣向太后请安。”

齐太后看到刘肆这张脸就觉得心如刀割,假如刘肆当初死在阑国,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就是她的儿子。

不过也只失神了一刻,太后笑道:“哀家身体一向硬朗,皇帝国事忙,倒不必挂怀哀家。”

看到虞夏长得这么出挑,太后本来还想为难羞辱她一番。太后在深宫中这么多年,久居高位,折磨人的方法自然很多,但刘肆过来了,她只好作罢。

本来她还担心刘肆对虞夏有真情,如今一看,刘肆还是太嫩。

倘若真的对虞夏有情,也不会特意过来护着她,让她成为众妃眼中钉了。而且,人的小动作瞒不过太后的眼睛,看虞夏战战兢兢的样子,就知道她平时肯定被刘肆羞辱得很惨。

也是,这么绝色的小尤物,倘若和他有点过节,以他睚眦必报的个性不把人玩坏才怪。

刘肆坐在了虞夏的身旁,宫女送来茶水,他一向不喝太后宫里的东西,他注视着虞夏,虞夏的手总忍不住抖,怕把杯盏给打碎了也不敢喝。

不到半刻钟,刘肆便起身:“太后这边没有别的事情,朕就带皇后回去了。”

虞夏吃惊,她不想和刘肆一起走,刘肆把她拉了起来。

等两人离开凤仪宫,太后、贤妃和德妃与太后想法一致,淑妃哪怕想到了这一层,心里也膈应。

不过,刘肆出现,多少打消了她们对虞夏美貌的膈应。

不出一个时辰,太后和三妃也知道了皇后被强行拖上了龙辇,据说皇后衣衫散乱,被整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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