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倒是按兵不动,齐贵妃反而忍耐不住了。

元熙帝清心寡欲,一点都不像个年轻的皇帝,他很少来后宫,也没有召过妃嫔去他寝宫。倒也不是没有来过齐贵妃的宫中,每一位妃嫔的宫中他都去过。

齐贵妃没有受过宠幸,她以为只有自己没有受过宠幸。这件事情说出来也觉得丢人,更会让淑妃等人笑话,齐贵妃也没有对外宣扬过。

眼见着元熙帝一连两天去虞夏那边,她有些按耐不住。

齐贵妃在宫里转来转去,她忍不住道:“这位玉真公主究竟长什么模样?居然能将陛下迷的死去活来,一连两天都去她那边?”

宫女道:“奴婢听闻玉真公主貌美,或许不及娘娘,但相对淑妃等人,应该是极美的。”

齐贵妃沉不住气:“是么?本宫倒要去瞧瞧了,真是个狐媚子,本宫也容不下她。”

齐贵妃梳妆打扮了一番,就要去凤仪宫中打探打探。

太后知道齐贵妃莽撞,身边没有个人看着,齐贵妃铁定做出糊涂事,因此,太后在齐贵妃身边放了不少眼线。

在齐贵妃梳妆时,已经有人跑到了太后的永寿宫里,告诉太后齐贵妃打算去凤仪宫。

太后午后正打算去睡,听到齐贵妃这一出,脸色顿时变了:“派人把她给拦住。”

齐贵妃还没有到凤仪宫,仪仗行至中途,太后身边的嬷嬷就派人拦住了。

齐贵妃自然熟悉太后跟前的老嬷嬷,哪怕是她,也要给太后身边的人一些脸面。

嬷嬷道:“贵妃娘娘,太后召您去永寿宫。”

齐贵妃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不过,太后让她过去,她不得不赶紧过去。

一到永寿宫,齐贵妃没有见到太后的面,另一位嬷嬷出来:“娘娘,太后让您在院中跪着,您跪半个时辰,再进去吧。”

齐贵妃不解,凭什么让她跪着?

她究竟犯了什么错?

“凭什么?本宫犯了什么错?”齐贵妃往里面闯,“本宫要见太后。”

两个嬷嬷按住了齐贵妃的肩膀,生生将她按在了地上:“娘娘,奴婢也是为您好,您直接闯进去,太后的惩罚只会比现在更重。”

齐贵妃身体娇贵,现在六月天,烈日当空,晒了不到两刻钟,她就昏迷过去了。

嬷嬷把她带到了宫里,对太后道:“太后,要不要请太医过来?娘娘像是中暑了。”

太后冷冷的注视着齐贵妃:“泼她一脸冷水。”

嬷嬷只好泼了齐贵妃一杯冷茶,齐贵妃被激得一哆嗦,睁开了眼睛。

倒没有中暑,只是体力不支。

看到太后,齐贵妃还心有不满:“姑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太后从上面走下来:“哀家倒是要问问你,无缘无故,为何要去凤仪宫?”

“那个狐媚子留了陛下两晚上,我想去探探情况。”齐贵妃道,“姑姑,难道你就不好奇?”

太后恨铁不成钢,越发厌恶齐贵妃:“禁足一月,这个月,你好好在瑶华宫反省,反省不明白,就别来见哀家。”

齐贵妃被赶了出去。

她被水泼花了妆,一身狼狈,也没有心思再去凤仪宫,只好回了自己宫里。

等齐贵妃离开,太后身边的嬷嬷道:“同是姐妹,二小姐行事比贵妃稳妥多了。”

太后道:“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不代表一模一样,贵妃愚钝不堪,若有她妹妹十分之一的乖巧,也不会让哀家厌恶至此。”

提起这个,太后又想起了已故太子刘邈。刘邈和刘肆都是太后所生,在她心里,刘肆却不如刘邈十分之一。

太后叹了口气:“越是差劲的人越是幸运,贵妃是齐家长女,不管怎样,哀家现在也不能弃了她,把她当成弃子。”

看太后的神色,嬷嬷也知道太后想起了太子,她安慰道:“太后娘娘,您别伤神,或许过阵子,贵妃就理解了您的良苦用心。”

太后道:“以她的资质,她一辈子都不会理解。贵妃行事莽撞,性情张扬,这次真让她去了凤仪宫,她少不了作威作福,改天传到了刘肆的耳中,倒是刘肆惩戒她的借口。她怎么就不明白,玉真公主和刘肆水火不容,刘肆也不会让一名外邦女子坐皇后之位。她最大的威胁仍旧是淑妃和贤妃。”

嬷嬷道:“贵妃现在想不通,回头让她身边的人给她说一说,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太后点了点头:“不过,玉真公主一直躲在凤仪宫中也不像话,过两天等后宫平静一点,哀家差人让她过来。”

虞夏对于太后宫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她在宫中没有一点眼线,自己这里反而遍布眼线。哪怕有精力,她也不是热衷于宫斗的人。

刘肆那天处死了凤仪宫里一个太监,之后一连三天,他都没有来虞夏宫中。

刘肆不过来,虞夏在宫里就整天整天的睡觉,怜烟起初觉得虞夏一直睡下去对身体不好,人都要常出去走走,一直睡着,只会越睡身体状况越差。

她劝了虞夏几次,虞夏反而说她在阑国就是这样,经常一睡就是好几天,有一次还睡了大半个月。听虞夏这么说,怜烟也不好劝了,反正宫妃日常无聊,后宫事情又不让虞夏掌管,虞夏想睡,就让她睡去吧。

传到了各宫耳里,又变了一个味道。

其他宫里的都当虞夏忍受不了景国皇宫,整日蓬头垢面的在床上以泪度日。

这天傍晚,虞夏难得清醒。夏天天热,凤仪宫中却很凉快,虞夏衣着单薄,墨发松松的绑了起来,趴在榻上看书。

她睡了这么长时间,骨头都懒了,浑身也怠倦无力。

怜烟端了一盘点心放在虞夏的跟前:“主子吃点东西吧,奴婢还让人用牛乳炖了燕窝,等下就送来。”

虞夏懒得伸手去捏,手捏了糕点就不想再碰书了,她道:“等下炖的东西来了,我再吃。”

牛乳炖燕窝很快就送来了,虞夏懒懒的翻了个身,这才接过燕窝去吃。

怜烟道:“主子,您一睡就这么久,又不吃东西,身体没有影响么?”

虞夏摇了摇头:“没有,我小时候,母妃也吓得不行,请了太医还有民间许多名医来看,大夫都说嗜睡的症状罕见,之前倒也不是没有,对身体并无大碍。”

她吃了半盏燕窝,又吃了两片云片糕。吃完后,虞夏要擦拭嘴唇,一时没有找到帕子,怜烟从袖中拿出帕子给虞夏擦拭了一下:“娘娘要喝什么茶?”

因为窗户开着,珍珠珠帘时常被风吹动,各种珠子碰撞的声音倒也悦耳,怜烟和虞夏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刘肆看向两人。

虞夏目光温柔,她待人一向都极好,当初刘肆是落魄质子,所有人都可以欺他辱他,哪怕江泰公主心里爱慕他的俊朗容貌,在众人面前,却要对刘肆表现出厌恶。只有虞夏,她没有架子,对所有人都一惯的温柔,也不是居高临下的怜悯,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寻常受伤的人,很纯粹的天真。

这种天真,让他在无数深夜起了玷污她的念头,想把她拖入污淖。他一身血腥,不想让她一人纯白。

虞夏脸红了一下:“我忘了在身上放手帕。”这么大了,还让宫女给她擦拭唇角,虞夏想想就觉得脸红。

怜烟道:“改日奴婢多备几方帕子给主子备着。”

这时,两人才听到脚步声,怜烟赶紧跪下,不敢抬头去看刘肆。

刘肆身形修长,看到他这张阴沉的面孔,虞夏想笑也笑不出来,更何况,她不想笑,原本泛红的脸颊霎时变得惨白。

她从榻上下来,赤脚踩在了地板上:“陛下。”

刘肆抓住她,将她扛在了肩膀上,带到卧室去。

怜烟见刘肆一脸不悦的过来,只是针对虞夏而来,没有拿她们这些宫女撒气,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收拾了东西退下了。

虞夏被刘肆扔到了床上。

她骨头都散了,小脸煞白,往后退去:“你……你要做什么?”

刘肆握住她的小腿,把她拉了过来:“这么害怕朕?嗯?”

虞夏抓着床单,床上被她抓得散乱了一片,她整个人还是被笼在了刘肆的身下。

刘肆捏住她的下巴:“给朕笑。”

虞夏吓得头脑一片空白,压根就笑不出来。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虞夏的唇角:“不对朕笑?”

虞夏勉强扯了扯唇角,还没有笑出来,眼泪倒是落了下来。

刘肆咬住了她的唇瓣。

本想重重咬她,让她受伤,鲜血淋漓,可最后还是温柔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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