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间最好的时节。

一青一白,荡舟湖上。

白的那个娉婷有加,俊立船头;青的那个伺其旁,俏娇无限。小船静静地前行,慢慢冲破恼人的迷雾。

她们相视一笑,轻吐一口气。

渐渐地烟雾散去,剩华灯万盏,照得树影、人影、灯影,一派旖旎。

这就是西湖了。

历朝历代,多少文人墨客来不及地要为它书写赞歌。

说什么“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又说什么“都将二十四桥月,换得西湖十顷秋”;再有说“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总之,西湖的三潭比月明,西湖的断桥比雪萤,西湖的长桥啊祈愿国昌,西湖的孤山呀永不负辜。

西湖,什么都是好的。

西湖的人儿,也比别处靓。

西湖,西湖,是怎么赞美也不够的。

湖岸边欣荣景象尽现眼前,天空繁星点点,水面彩灯烁烁。一只只张灯结彩的小船缓行,迂回于河道。人们扎灯的扎灯,放生的放生。礼花阵阵,烟火冲天,到处欢声笑语,令人忘忧。

白衣女子不禁赞叹:“青青,你看,人间多美好。”

青衣女子似并不以为然,淡淡接口:“是吗?”

白衣女子到处张望,眉开眼笑。人间的气味,对于她,是新鲜的。

青衣女子倒没什么欢欣的表情。

“青青啊,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青衣吸吸鼻子,“有什么味道?我没有闻到啊。”

“你啊你,那么浓烈的人间烟火味,你闻不到吗?”白衣女子灿笑。

青衣努努嘴,知是白衣取笑她,也就有样学样,“是啊,好浓烈的‘烟火’味呢。姐姐可要小心了,我听他们人啊常说一句什么来着,对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啊!”

白衣笑看她,并不恼。

一艘扎着花灯的花船,从水面上飘过,花船装饰得富丽堂皇,非常惹眼,仿佛船上坐着的非富即贵。船头坐着几个浓妆艳裳的女子,正拨弄琴弦,琴声颇为优美。

只见那船靠岸,同样抹满脂粉的中年妇女带几位姑娘上了船。

白衣思量会,便同身边人道:“待会儿你上岸,帮我去找那人,我到处蹓跶蹓跶,然后去湖心亭那边,找到他以后,带他来湖心亭见我。”

青衣则回:“干吗你不亲自去找哦?”

“好妹妹,你答应过要帮我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忙的啊,现在正是用兵之时了,”白衣拉住青衣的衣袖,露出少见的弱态,“再说啊,人间很多情爱小说,都不是由丫鬟去做信鸽的吗?”

青衣扁了扁嘴,一脸不乐意。

白衣又紧道:“姐姐可不是把你当丫鬟,但小说都这样写,一定有它的道理。”

青衣显然较其姐旁观者清。“姐姐,你看的是喜剧还是悲剧啊?悲剧的话你就不要跟着它做了,要不然啊也是悲剧收场!”

白衣轻搡她:“讲话尽往坏里讲,你呀真是乌鸦嘴。苏白有句民谚,叫做‘好的勿灵坏的灵’。你可别再乱讲了。”

“好啦,不讲就是了。我的大小姐。”青衣向白衣施了个丫鬟礼。

船继续前行,晃晃悠悠,一如此时此刻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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