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10月18日,星期三

日志:邮局没有我的邮件。四天后,我的“慷慨之主”和支持者将拍电报给我,重新填满我的金库,我动身继续在市场和为我这种情况的人服务的专门商店里购买日常所需。一整天的购物减轻了由于在这里被迫耽搁而产生的烦恼。油漆、刷子、铅笔、凿子、切肉的餐刀、手电筒和行军床。正当我的采购单逐渐被填满的时候,在一个安静的小巷里,我注意到了一家裁缝店。我需要多带上几件外套,以便应付工作和社交场合,并为一个正式的古墓开工仪式做好准备(这种活动通常会有英国、法国和埃及的官员参加,以及可能出席的艾伦比将军等等)。

我掀开串珠门帘,发现这是一个光线充足的小屋,一个高个子的家伙走出来迎接我,这个埃及人因长年在这个低矮的屋顶下工作而过早地变成了驼背。我坐在一个柳条编制的扶手椅上和主人一起呷着豆蔻咖啡,这时两个男童一次次推着装满布料的镀金小车来到我们跟前。我和裁缝用手感觉着这些布料,讨论着这些耐热又惹眼的布料的优点,我看中了其中的10种布料,并决定以它们为材料定做几件外套(费那苒在波士顿可能要花上10倍的价钱),然后,我们站起来开始量尺寸。三面镜使我能够看清自己的左右两侧,在我下方蹲着一个雇员开始量我的裤腿,并把一组数字报给双腿盘坐在椅子上的记录员,此人将衣袖捋得很高,显出光滑的小臂和隐约可见的血管,就像三角洲的立体地图,而从门帘后面,可以听见女人轻柔的说话声。

一笔小数额的存款以及外套将在一个星期后准备就绪,也就是25号。然后,我到旅行社去推迟离开开罗的时间,并预订了奇奥普斯号轮船的船票。

我开始四处闲逛,一边高兴地拿着刚买来的东西,一边心想着我的未婚妻。突然,我在一个街角碰到了激发我灵感的事物:一个木制画架和两个折叠小凳,游人们可以花钱把自己的肖像画在一个破碎的陶瓷片上,穿着法老的衣服,被一堆雕像包围着。一个肥胖的埃及人正在为一个美国男孩画像,他的父母在一边看着笑着,一边与画家讨价还价。

当然我不会为游人的一点小玩意儿而驻足不前,但这使我想起,在阿托姆-哈杜古墓挖掘仪式之前以及在此之后,能够为我自己准备一幅正式的画像,这样会很合时宜,而且这也标志着我奋斗生涯的一个里程碑,可以在波士顿、伦敦或者开罗供众人瞻仰。因为日程又将被耽搁一个星期左右,我有足够的时间。在我回到宾馆以后,我让看门人为我安排他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肖像画家来我的房间,并在明天开始为我画像。

一天晚上,在电影院昏暗的大厅里,嘴里嚼着椰枣和无花果的我和当地人都被一部电影的画面所震惊:一个英国人与凶猛的狮子搏斗,然后钻进了帐篷,一个长着杏眼的美丽女人在等他;不久,他又与土匪打了起来,然后来到一个法老的古墓。在那儿,他用双手抚摸着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突然一个木乃伊显身,就像活的一样,开始袭击这个英国人,但英国人拿出手枪击毙了这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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