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兴奋地问:“那人也是警察吗?”

“不,不是警察。不过他也真倒霉,第二天去了福岛宿,听说当晚就被杀死了。”

“被人杀死了?你说的那个人叫井上良介对吧?”

“对对,就叫什么井上良介。”女老板说着慌忙取来登记簿,翻开一查,果然写着井上良介的名字。

十津川和龟井不由自主地一惊,想来猜对了?

“关于那件事,井上良介是怎么向你打听的?”十津川习惯地掏出笔记本问道。

“他问得和你们两位差不多,什么那女人和小伙子长得什么模样啦,什么两人的关系怎么样啦。噢,对了,他还问起外面有没有人给他们打电话的事儿。”

“打电话?是谁打来电话?”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们这儿是走廊上放着一台公用电话,我确实看见那女人打过电话,至于打给谁我不知道。”

晚饭后,十津川再次和东京的西本通上电话。

“让你调查的事办得怎样了?”

“关于那个白金台的餐馆的事,我已和日下一起调查过了,自从发生4月份的凶杀案后这家餐馆已盘给了别人,现在连店名都改了。”

“那么,关于那个朝见美子和崎田功的事有没有调查清楚?”

“哦,这件事可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为什么?”

“店里的老伙计对崎田功一致称好,说他年轻有为,为人正直,绝不会干坏事。认为5亿日元的贪污案一定是坏人陷害。”

“噢?”

“他有没有相好的女人?”

“他已经订婚了,不过那个未婚妻现在哪儿不知道。”

十津川提高嗓音道:“他会不会把5亿日元的赃款送给那个女人呢?”

“我想这不可能。”西本很有把握地回答。

“为什么?”

“据我们调查,他的未婚妻名叫平木英子,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崦田功死的时候,她住在一座小公寓里,没有自备车也没有存款。”

“那么,崎田功肯定买了其他的东西,比如股票、债券之类的东西,你说对吗?”

“这也不可能。”西本仍然一口否定。

“可他贪污了5亿日元总不会白扔了吧?”

“我们经过反复调查,没有发现他有贪污5亿日元巨款的痕迹。”

“你敢保证吗?”

“我敢保证!”

十津川又问:“当地的人对朝见美子印象如何?”

“对她的评价一般,传说她在一年前姘上了一个坏男人。”

“坏男人?”

“是的,据熟悉朝见美子的人告诉我们,这个男人脾气古怪,模样凶恶,而且朝见美子自从跟上那个男人后,也完全变了。”

“照这么说,倒是朝见美子有可能把5亿日元送给了自己的情夫?”

“很多人也是这么说的。”

“朝见美子是餐馆的老扳,她可以随便动用这笔巨款吗?”十津川刚提出这个问题,又立即否定了,“这不可能,按规定老板也不能随便动用公司的巨款。”

“你说得对,警部。”

“也许,事情的真相和案情的判定正好相反呵。”十津川感叹一声挂上了电话,他转过脸对龟井道:“朝见美子和崎田功确实在这个旅馆里吵过一架,不过内容却完全相反。”

“完全相反?”龟井一脸的疑惑。

“旅馆的女老板曾告诉我们,她亲耳听到那个财务部经理崎田功贪污了公司的5亿日元的巨款,被老板朝见美子查出后受到了责骂,其实她完全把话听反了。真正贪污巨款的是朝见美子,崎田功从账面上发觉问题后,在这旅馆里向朝见美子追究此事。”

“你是说朝见美子贪污了这笔巨款后把它送给了自己的情夫?”龟井朝十津川望了一眼。

“完全有这可能。”

“既然这样,崎田功为什么要杀死朝见美子?他没有谋杀的理由和动机呀?”

“正因为如此,我认为杀死朝见美子的绝不是崎田功。”

“难道是朝见美子的情夫?”

“极有可能。”

“那么这事和现在奥田的案子有什么联系呢?”

“我认为朝见美子的情夫就是大关多一郎。”

“噢……”

“龟井,你可以把这事再琢磨一下,其中的道理不是很清楚吗?”

龟井认真思索了片刻,终于信服地点了点头道:“确实有可能。如果大关多一郎真是那个男人的话,两件案子完全能够联系起来。”

龟井说完后,两人顿时沉默不语,陷入了难以言语的沉寂之中。

尽管大关早已辞去了警探的工作,但是他今天却有犯罪的嫌疑,这对于素以自己的职业为自豪,十分珍视警方声誉的十津川和龟井来说,都是感情上难以接受的。

龟井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道:“如果4月份杀死朝见美子的不是崎田功而是大关,那就祸害大了。”

“是啊。”十津川闷闷地回答。

“你想见大关吗?”

“现在见他又有什么用?只有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去找他。”

“那明天我们上哪儿?”

“还是去福岛宿!”

“井上良介也是第二天赶去福岛宿的,你说他去究竟是为了干什么?”

“也许他在那里找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以为敲诈发财的机会到了,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条性命就白白地送掉了。”十津川说。

第二天清晨,十津川带着龟井驾车赶去福岛宿。

十津川认为福岛宿已和案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第一,奥田去过福岛宿,并拍了照片。其中有张拍着一对陌生的中年男女,而且通过目前尚不知晓的途径落到太刀川友子的恋人井上良介的手中。第二,井上良介在福岛宿突然被人杀害。第三,4月5日朝见美子在马笼宿被杀,而与她同行的崎田功在她遇害的一周之后,莫名其妙地吊死在福岛宿附近的树林里,是自杀还是他杀尚难定论。

两人一到福岛宿,立刻去了“伴侣”旅馆。因为井上良介就死在旅馆的附近。

旅馆的老板听了十津川说明来意之后,有些惊悸未平地答道:“那种事可真吓人,这个住在旅馆的客人,想不到竟会在后门口被人杀死了。”

龟井问:“他住的两天里干了些什么?”

“他一早出去,傍晚才回来,然后再和东京方面通电话。”

“确实是和东京通电话吗?”

“是的,他亲口说他为了和东京通长途,特意找我把1000日元的纸币换成10个百元的硬币。”

“打完电话后他还和你说些什么没有?”

“什么都没说,只是笑嘻嘻十分高兴的样子。”

十津川问:“他为什么这样高兴,你知道吗?”

“不知道。噢,对了,他曾对我说过他马上要发大财了,这话和案子有关吗?”

“他打电话是第一天打的,还是第二天打的?”

“第二天,确切地说是第二天下午。”

“他就在那天晚上被害的吗?”

“好像是吧。不过发现他尸体的时候是在第三天早上,原以为他像往常一样出门,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会出什么事。谁知却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记得他是吃了晚饭后才乐颠颠地走的。对了,他一边吃饭,一边不停地看手表。当时我们店里的女服务员还打趣地问他是不是和情人约会去。”

“那井上怎么回答呢?”

“他听了哈哈大笑,说有件比见情人更高兴的喜事在等着他。”

“比见情人更高兴的喜事?”十津川追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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