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收到了来自新潟县警署的有关野中广子的司法解剖报告。

报告说死因是绞杀。死亡推定时间是上午5时到6时之间。

“妙高号”特快列车到达长野的时间是早晨4时44分,显然死者到长野时人还活着,小田的证词不无道理。可是那只白色的文件箱依然杳无踪影。

十津川打电话给新潟县负责调查此案的松木警部,告诉他有关“光之兆教团”的情况,以及两年前发生的贪污事件。要求他迅速调查那六个人从长野下车后究竟到哪里去了。第二天,松木打来电话报告十津川说那六个人已经失踪了。

“失踪了?”十津川的心猛地一沉,“你说的失踪是什么意思?”

“我向车站的职员打听过,他们还记得7月9日早晨那六个人确实从‘妙高号’列车下车后离开车站的。接着我又到车站附近的小饭铺去调查,那里的服务员也记得这六个人,但是我后来打电话到长野市内和郊区的旅馆打听,都没有他们住宿的消息。”

十津川沉思片刻后平静地说:“好,谢谢你。他们也许当天就乘车返回东京了。”

“那么,让我再去车站等地调查一下吧,或许会找到看见这六个人的目击者。”

“他们已经走了,现在太晚了。”

“为什么?”

“起先,他们乘车到长野是集体行动的,但是事情完成后他们说不定就会化整为零,分散开了,一个个地离去,所以,你刚才说他们失踪就不奇怪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只有一种解释。他们达到目的后为了避免目标太大,就分散乘车回东京了。”

“唔,有道理。”松木不由佩服地赞叹道。

但是,他想了一会儿,又在电话中向十津川提出一个问题:“如果说分散不易暴露目标,那么他们来时分散行动不是更不易被人察觉吗?”

十津川心想松木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要是一开始这六个人分散上车,肯定是不会引起小田的注意。

十津川在电话里答应把六个人中的两个人照片用传真发给新潟县警署。

撂下电话后,十津川决定和龟井一起去“光之兆教团”调查。

为了谨慎起见,他们又打电话叫来了小田,因为只有他亲眼看到那六个人的面目。

“光之兆教团”的总部设在高级住宅区里,事务长尾高一见他们来访就皱起眉头不快地说道:“我不是全都告诉你们了吗?还要来干什么?”

十津川故意装出一副十分严竣的样子:“这是调查杀人事件,我们怎么能掉以轻心呢?”

尾高只得无奈地招呼他们坐下,小田趁十津川、龟井和尾高谈话之际,一人退出来到总部各处蹓跶。

尾高望着两个来意不明的警官,依然斩钉截铁地回绝道:“你们说的杀人事件和我们教团毫无关系。”

“可是,被害人原来是你们教团的人,而且在两年前还贪污贵教团的2亿4千万日元的巨款,这能说没有一点关系吗?”

“唔,这也许可以说有这么一点儿联系。不过,2亿4千万日元对你们来说可能是一大笔钱,但对我们教团却是区区小数。我们教团现在买下了山梨县的2万坪土地,准备在那儿建造一座规模宏大的教堂。”他说着拿出了土地权利书和教堂的模型照片,似乎想说明2亿4千万对这个暴富的教团实在是傲不足道的小数。

十津川瞥了一下这些东西后,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贵教团的职员现在有多少人?”

“现在有职员37人,但是教徒有几万人。”

“在这37人中有没有这两位?”十津川拿出那张小田在车站给野中广子拍的照片,指着其中的两个男女问道。

尾高认真地看了一下,连连摇头道:“这两个人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们怎么啦?”

“嗯,你不认识就算了。”

“那么我再说一遍,野中广子的被杀事件和我们教团没有任何关系。”

“两年前贵教团发生贪污事件时,尾高君干什么工作的?”

“我在前事务局长铃木的手下干活。”

“听说贪污事件发生后,前事务局长曾上告法庭要求野中广子退赔这笔钱,有没有这回事?”

“有这么回事。”

“那么你当事务局长后,为什么突然不向野中广子索赔了呢?”

尾高听到十津川咄咄逼人的质问,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想一想吧,警部先生,她能赔得出这笔钱吗?再说她已进了监狱服刑,这点惩罚已经足够了。”

龟井冷冷地插嘴道:“想不到尾高君的心肠竟然这样好。”

尾高恶狠狠地盯了龟井一眼,粗声粗气地回敬道:“我们教团的座右铭是不究既往,奋勇向前。”

十津川问:“前事务局长现住在哪儿?”

“我不清楚。”

“他是你的前任呀,你不清楚不是怪事吗?”

“他离开了教团,我怎么知道他的行踪呢?”

“他辞职前的住所地址想必应该知道的吧?请告诉我们。”

“好吧,不过请记住,他现在和我们教团没有什么关系,他的言行我们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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