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从一九七二年开始的。

从现在算起是二十六年前,从我还是中学三年级的十一年前那时算起是十五年前。

据说在这一届刚开始时,夜见北的三年三班里,有个叫岬的学生死了。

岬是个人人喜欢的红人。班上的大家怎么都不想承认他的突然死亡……

“岬才没有死。现在也还活着,呆在教室的那里。——这么说着,所有人都开始假装这样子。班主任老师也一起加入,据说这假象一直持续到毕业典礼那一天。”

我记得我曾经这样对想说过这个老故事。

怪异事情的发生是在毕业典礼之后。据说典礼后在教室拍的班级集体照片里,照进了本不可能出现在那里的岬的模样。

“灵异照片?”

我记得想这么说着歪起了头。

“嗯,大概就算这么一回事吧。虽然我是没有见过实物。”

这么回答后,我继续说了下去。

“据传是以这为契机。更加怪异……不如说,更加恐怖的事情,开始发生在了下一届之后的三年三班。”

并不是每年都会发生。好像是有“有的一年”和“没有的一年”,据说在“有的一年”里,班级人数会在谁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多出一人。不知道谁是多出来的“另一人”。因为在新学期桌子和椅子的数量不够,能知道“多了一人”这一事实。然后——

“在‘另一人’混入班级的年份,会有‘灾祸’降临在班级。”

“灾祸?”

“就是灾害或灾难之类的意思。也就是……人会死。那一年的三年三班的相关人员,每个月……”

有的是事故有的是疾病,或者有的是自杀……死法各种各样,但总之每个月班级的“相关人员”里至少会有一个人死亡。“相关人员”包括学生和班主任老师,还有他们近亲。这会持续到毕业典礼那一天。

“那也就是——”

就算我解释了,想一开始还是有些困扰地歪着头。

“那也就是,诅咒?”

“诅咒……对,也有人这么说。但是,并不是说混进来的‘另一人’是叫做岬的这个学生的恶灵这么一回事。根据‘传说’,‘另一个人’好像是‘死者’……在过去的‘灾祸’中死亡的某个人,但也并不是这个人直接做什么坏事。所以,我认为和所谓的诅咒稍微有些不一样。”

“那是——”想终于一脸困扰地说。

“那是真的吗?”

“我有跟想撒过谎吗。”

“但是……”

“是真的。”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因为在十一年前,我亲身经验了那个。在夜见北的三年三班……”

因为教室的桌子和椅子的数量不匹配,有群人就开始吵闹说今年是“有的一年”……到了四月,首先有个学生的祖母死了。但因为是老年人的病死,也有很多认为这会不会是偶然的不幸的怀疑派。没想到——

“进入五月有一次修学旅行,开往机场的巴士在快要离开夜见山市内的时候遭遇了重大事故。”

我这么说着,指了指还留有在这场事故中受伤的痕迹的自己的左腿给他看。想“啊……”地漏出声音。表情从困惑变为了胆怯。

“班上同学有好几个死在了那次事故中。一同乘坐的班主任老师也是。大家都……在同一辆巴士中,浑身沾满血。——是场很惨的事故。”

我叹了口气,慢慢地摇动着头。想睁大眼睛,表情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我也因重伤住院,到出院花了将近一个月,在我终于能去学校的时候,这次‘灾祸’降临到了自己家门。想还只有一岁,大概不记得吧。那一年的六月中旬发生的事情……”

母亲·日奈子之死。

在一个人出门买东西的地方突然昏倒,据说被急救搬运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死因被认为是心衰竭,但根据父亲·翔太郎所说,她的健康状态应该是大致良好的,根本无法相信会突然以那种方式死亡,父亲觉得纳闷。当然同时也感到悲痛叹息。

于是我那时候,把在那之前一直没说的三年三班的秘密跟父亲坦白了。打破了随便外传会招来灾难——这一班上流传的警告。

不管五月巴士事故还是六月母亲突然死亡,这两个说不定都是三年三班的“灾祸”。一定是这样没错的。

如果班上的“传说”为真,“灾祸”还不会结束。下个月再下个月还有那之后……在到毕业典礼期间的每个月,相关人员中的某个人就会死。这或许会是我自己,或许会是我的家人——或许是父亲,或许是姐姐月穗。

“爸爸——想的爷爷是个医生,医生都是科学家,所以他没有马上相信。但因为我拼命诉说……而且,那次巴士事故和妈妈的突然死亡,在爸爸看来也果然不得不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就是因为这个,我们家才从夜见山搬走的吗?”

想还是睁大着眼睛问道。

“对……是这样呢。”

我将目光向下移动,回答道。

“因为很害怕。——不只是我,还有爸爸也是。所以,我们逃走了。逃出夜见山,搬到了这里来。”

如果我转学,全家离开夜见山的话,无疑能够逃过‘灾祸’。我是这么想的。所以……

我们从夜见山的家搬走,像紧急避难一样地移居到了这里“湖畔公馆”。是进入七月后不久的事情。

那个月,夜见北的三年三班里有个学生从教学楼屋顶跳下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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