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紧锁的门,一间黑暗的屋子,还有劳拉离开之前缠在床柱上的长发。

劳拉躺在酒店柔软舒适的床上,努力让自己进入梦乡。当这种努力失败之后,她转过身,脸冲着门,凝视着门下面那一束窄窄的光。每当有脚步声路过时她就一阵心惊肉跳。

那个男孩是怎么躲过保安的眼睛闯进酒店的,又是如何设法进入一个锁着门的房间的?谁让他进来的?是温斯顿吗?他是怎么做到的?劳拉现在连大气也不敢喘。每当远处的电梯传来叮咚一声响或者门外传来模糊不清的低语时,她就猛地一惊。空调压缩机开启或停止时弄出的动静也会让她感到紧张。她两次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检查门链是否放进了插槽里,门闩是否已经上好,回到床上后愈加紧张。唯一能让她感到安慰的是飞机起降的声音。

然后——响起了另一种声音。

不是声音。是一场对话的回声,发生在她刚到拉各斯时的那段时间:“女士,你住在哪里?喜来登?那是一家很不错的酒店,我认识门房。”

就是这么回事了:这就是原因,也是方法。我认识门房。

他不会只认识一家酒店的门房,他一定认识所有酒店的门房,他一定把这当成了他的一项工作。他一定也认识这家酒店的门房。就在那一刻——尽管警察曾经来过,尽管到处都是保安——劳拉意识到她的处境仍然很危险。

然而,知道这一点反而让她平静下来,她处于危险之中,必须仔细计划逃跑方案,因此必须专注——专注让她产生了决心,即勇气的代名词。

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在一条宁静街道上的一间安静的厨房里,里巴杜巡官正在耐心地等着茶泡开。如果她打来电话,他就过来。如果她打来电话,他就会帮她。但是他的电话一直没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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