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东南尽头的一间特制铁房内,8岁的格梅桑正惊恐地抱着母亲拉挖佩利的小腿。虽然他不知道死亡的阴影正向自己逼近,但是数日来遭受到的囚禁和折磨,已经让他知道了什么叫恐惧和痛苦。

拉挖佩利紧紧抱着怀里两岁多的女儿,不时地向囚房外投去复杂的眼神,这个时候,她多么期望奇迹能够出现,自己的丈夫啊陆啼能够抱着枪出现在眼前,来保护自己和一双儿女。

“咔嚓咔嚓”,一个脚步声从老远处传了过来。拉挖佩利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拉上格梅桑凑到铁栅栏前。

“怎么了,难道是想我们了?这么着急?”艾莫派来灭口的士兵皮笑肉不笑,说话一语双关。

“你,你想怎么样?”拉挖佩利看到对方慢慢扬起的枪口,惊慌地求饶,“求求你了,别杀我们,你想怎么样,要我怎样做都可以,只求你,别杀我的孩子……”

“晚了,”士兵狞笑着,“你这话要是早对啊陆啼说,让他乖乖地和配合我们,交出东西,你们母子也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了……”士兵将枪口慢慢对准拉挖佩利,手指压向保险。

注定已是必死,拉挖佩利叹息一声,拉过两个孩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枪声响起。

“啪”,倒下去的是开枪的士兵,关键时刻郑雄恰好赶到,率先开枪将士兵击毙,救下拉挖佩利母女三人。

怔了几秒后,拉挖佩利才意识到死的不是自己,连忙检查怀中的两个孩子,见他们毫发未损,这才回过神来。

“你是格梅桑?”

怕生的格梅桑惊恐地往母亲拉挖佩利的怀里钻。

“你是?”拉挖佩利迟疑着,她不确定郑雄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

“我是郑雄,是啊陆啼让我来救你们的。”郑雄连忙表明身份。

“我听过你的名字,啊陆啼经常提起你。”拉挖佩利扭头对两个孩子说,“别怕,叔叔是好人,是爸爸让叔叔来救我们的,我们有救了。”

不再迟疑,郑雄对着铁锁连开数枪,“咔嚓”,锁被射坏掉落到地上。

郑雄伸手去抱格梅桑,想摸摸格梅桑脖子上是否真的挂着哨子,可格梅桑却退到母亲拉挖佩利身后,惊恐地颤抖,郑雄只好作罢。

“大哥,迅速撤退,再晚只怕没机会了。”武天和老孙满脸的尘土,焦急地在拐道尽头向郑雄喊叫,“豪迈啊克盟军的大队援军马上就到!”

拉挖佩利将怀里的女儿递给郑雄,自己则拉起惊恐的格梅桑向武天和老孙所指引的方向跑去。

别墅内外,到处都是四处纷飞的子弹,不时有被手雷和六零炮击中后飞溅起残肢断臂。

一直指挥的马军见郑雄带着一个妇女和两个小孩出来,立即向特种兵们下了“掩护,突击,撤离”命令。

十余分钟后,郑雄等人安全撤离了弄桑里,去而复返的艾莫带着大队豪迈啊克盟军士兵杀气腾腾地赶到,可地上除了燃烧未尽的硝烟之外,就是一地的死尸和缺胳膊少臂膀的呻吟士兵。

“郑雄,老子跟你没完!天涯海角,老子都不会放过你!”艾莫对着夜空狂嚎,像一只受了伤的独狼,声音传得老远老远,数分钟后,静下心的艾莫下了最后命令,“打扫战场,所有活着的一律‘咔嚓’。”

“大哥。”一领队欲言又止。

艾莫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他没有理会领队的哀求,仍旧狠声道:“这么多人对付几个人都办不了,全是废物,豪迈啊克盟军从来不养废物,也不留废物……”

领队士兵向随行作了个杀的手势,几分钟后,别墅内再次响起稀落的枪声,期间夹杂着求饶声、叫骂声、呻吟声。

离弄桑里很远的一幢房间内,郑雄、马军和拉挖佩利小声交谈着。

“哨子?啊陆啼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拉挖佩利满脸的狐疑,“你确信他和你说的是格梅桑的哨子?”

郑雄点点头,眼睛不停地在格梅桑脖子上瞄,可格梅桑脖子上空空如也,根本未佩带有任何的饰物,更别说有哨子。

“格梅桑,”郑雄尽量将语气放缓和,“把你的哨子拿出来给叔叔看下,好吗?叔叔给你钱去买糖吃。”

在郑雄心里,孩子一般都很爱吃糖,小时候父母在他调皮捣蛋,或者准备从他手里骗出东西的时候经常用给钱买糖吃这样的招数来哄自己。可令他想不到的时候,格梅桑却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到最后甚至干脆躲到拉挖佩利的身后藏了起来。郑雄只好将求助的眼光投向拉挖佩利。

“格梅桑,把你口袋里的哨子拿出来给叔叔。”拉挖佩利小声地对身后的格梅桑劝着。

“不,那是爸爸买给我的,我不!”孩子拽紧裤兜,大声分辩着,生怕母亲将他心爱的宝贝夺走。

“听话,快拿出来!”孩子的反抗令拉挖佩利有些恼火,她的声调提高了。

“不!”孩子提高了嗓音,大声反抗。

“啪”,孩子脸上挨了一记耳光。

“哇——”孩子哭了出来,将口袋里的哨子掏出狠狠地砸向母亲,哭喊着冲出了屋外。

郑雄叹了一口气,接过拉挖佩利递来的哨子,抱歉地笑笑:“让你为难了!”

“没什么,这小家伙就这倔脾气,和他父亲一个样,过一会儿就好。”

哨子是普通的哨子,和街面地摊小贩卖的没什么两样。郑雄放在手上仔细观察,实在不明白这个哨子里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和自己要调查的“1号档案”有什么关联。

“砸开来看看。”马军跟郑雄一样一头雾水,建议道。

“不。”郑雄摇摇头。

“格梅桑就这么一个哨子吗?”马军问拉挖佩利。

“嗯,他就这么一个。”

“你再好好想想,啊陆啼真的没有对你提过哨子之类的话?”郑雄竭力想更多的了解一些,来验证啊陆啼对自己说的话是真是假,尽管他不愿怀疑救拉挖佩利母子三人是啊陆啼对自己设下的套。

“没有,”拉挖佩利不假思索地摇头应答,过了一会儿,她又迟疑着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郑雄追问。

“不过他告诉过格梅桑,这个哨子意义非同一般,要他无论如何也要随身携带,千万不能弄丢……”

“嗯,”郑雄点头问,“他有没有说这个哨子有什么不同?”

“没有。”拉挖佩利颇为无奈,抱歉地看着郑雄。

“没关系,你告诉我的已经够多了。”郑雄真挚地报上一笑。

送走马军,安置好拉挖佩利后,在一间密室昏黄的灯光下,郑雄在武天的帮助下开始不停地在药瓶内捣弄从药店里买回的各类药剂。

“大哥,这些真的有用?”武天将信将疑。

郑雄笑而不答,继续忙他的事。

数分钟后,郑雄抽出身上的匕首开始谨慎地按照哨子的粘合纹路刻划过去。在一番忙碌后,一个黑色药丸大小的圆形物件终于出现在眼前。

“你看看这个东西有什么不同?”郑雄用镊子夹住球状物伸到武天眼前。

“没觉得特别啊,除了颜色是黑的以外。”武天不明白郑雄葫芦里卖什么药,按他的记忆和经验,哨子内的东西就是这般模样。

“不要用你的手!”郑雄阻住伸出手来准备细看究竟的武天,“你看看颜色有无特别,和我刚才从街上买来的作比较。”

听郑雄这么说,武天经过一番比较后终于看出了一丝异常:“街上买的哨子内的球体不是红色就是绿色或者黄色、白色,唯独没有黑色。”

“嗯,但这不是最主要的,你闻闻气味有什么不同?”

“感觉没什么两样,除了你镊子上这个有点淡淡的怪味之外。”

“这就对了!”郑雄笑着将黑色的球体放到调制好的药水中浸泡。

3分钟后,奇异的情况发生了,那黑色的球体开始在药剂中膨胀,继而散出一缕薄薄的雾气。随后,如变戏法一般,郑雄挑出一张灰褐色的纸条,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排排小字还有一份草图。

武天看不懂D国文,自然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不过他看着郑雄眼里精光四闪,而且脸上挂着喜悦的微笑,就对这神秘的图纸内容猜中了个八九不离十。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哨子里就一定藏着秘密?啊陆啼又是怎么想到用这样一种方式藏匿的?”武天对眼前的这些充满了好奇。

“呵呵,这就是啊陆啼的过人之处了。”郑雄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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